唐詩起身,緩緩走向門邊。

等門關上,她才靠在一旁的牆上,額頭都是汗水,胃裡泛起一陣噁心。

她飛快的回到自己的病房,在洗手間吐了起來。

吐得胃裡什麼東西都不剩下了,她才抬頭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

面板慘白,眼眶紅紅的,沒有繫緊的脖子邊,有幾個很矚目的痕跡。

她幾乎不受控制的將旁邊的洗髮水砸向了鏡子,可是中間她又後悔了,害怕原罪明天來的時候,發現鏡子碎了。

所以她自己捱了一下,靠在門邊喘氣,又哭又笑的。

一個人崩潰到這個程度,卻連發脾氣都不敢。

如果不是有原罪,在她從那種藥裡清醒的時候,就該從自己租的房子裡一躍而下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有這個念頭,可是原罪太聽話了。

是她自作主張的把人帶出大山的,她必須負責,哪怕付出再多都沒關係。

她的路已經是條絕路,可原罪的路才剛剛開始,不能毀在她的手裡。

她靠著門,眼淚往下流。

就把原罪送去其他城市的大學吧,離帝都遠一點兒,去港臺都可以。

總之,原罪要像個少年一樣,要乾乾淨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