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電話一直響著,響到頭了,斷了,又開始響,反反覆覆。江曦嬰想:好吧,好吧,有什麼話就一次都說乾淨吧。於是接了電話,江曦嬰說:“許暮融!”

許暮融卻在電話裡說:“小老師,我就在你家樓下的電話亭裡。”

江曦嬰一愣,“你是又想幹嘛!”

許暮融說:“我看到師傅下來了,我現在可以上來嗎?”

江曦嬰:“回你自己家去。”

許暮融:“我現在上來了,你要是不開門,我就踢你家的門。”

俗話說得好,講理的說不過胡鬧的,謹慎的鬥不過玩命的,如此許暮融便堂而皇之跨進江家大門,江曦嬰狠命出氣地把門一摔,然後看著他,怒道,“怎麼,你玩兒離家出走是不是,要不要我打電話到你家去報個信?”

許暮融也不駁她,徑直走到她房間,把房門一關,回頭才說,“你打啊,最好打到警察局去,我就說是老師邀請我來的。”

江曦嬰怒極反笑:“你是不是一定要害死我你才滿意!”

許暮融也笑,“小老師,也許你忘了,我是喜歡你的。”

江曦嬰說:“喜歡一個人就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嗎?”

許暮融說:“是的。”

江曦嬰說:“即使她不喜歡你?”

許暮融想了一下,回道“小老師,我得承認你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人,你那麼冷靜,在你的眼裡,我不過是個小孩子。不管我每天怎麼想你想得難受,等我見到了你,你的眼神總是這樣輕蔑的、不相信人的。我還離你遠著呢,你就急著要拒絕我了。可是我呢,我在你面前連自尊心都沒了。”說到這兒,許暮融笑了笑,走近兩步,站在江曦嬰面前,比她還高出半個頭,許暮融說:“小老師,你現在仔細地聽著,不要低頭假裝沒有聽到,不要後退,我要是真的能把你吃了早那我就吃了對不對,我還什麼都沒有做。小老師,我只是想告訴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就算你要跟我講什麼天大的道理,你也得先跟我在一起,不然你說什麼我也不聽。”

江曦嬰側過頭沒有再看他的眼睛,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事實上,從來也沒有人是這樣需要她的。父親也好,子尋也好,他們總是把情份看得那麼開,從來也不曾努力地去挽留什麼,從來都只是讓她越走越遠。江曦嬰看著自己房間的窗戶,心中忽然有股狂風在捲動,她冷笑一聲,輕蔑地說:“那好啊,如果你從這兒跳下去,我就跟你在一起。”

許暮融聽了卻沒有一點猶豫,“小老師,我比你小,但我不是小學生。就算你這麼說,我也知道你不是真的要我跳下去,可是我呢,很可能因為一時衝動或者因為要賭這口氣就真的跳下去了,到時候你怎麼收場?會遵守承諾,跟我在一起嗎?”

江曦嬰回了神,一滯,“我……”

許暮融兩步走到窗戶邊上,“想好了,這次你再說是,我就跳下去。你就跟我在一起,就算我變成殘廢或者只剩屍體,你也要跟我在一起。”

江曦嬰知道許暮融不是在開玩笑,也怕他真的意氣用事,趕忙緩和了說:“好好好,算我說錯話了,你別當真。”

許暮融卻像個要跳樓尋死的歧路少年,煞白了臉,著急地問,“那你答應我了?”

江曦嬰:“我答應了什麼?”

許暮融:“和我在一起!”

江曦嬰覺得自己都快麻木了,“不行,這不行。”

於是許暮融又說:“小老師,我知道你是怕我害了你,我們可以保密,在我畢業之前,我們保密,好不好?小老師,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什麼事的!你相信我。”

許暮融把話說到這樣,江曦嬰還真的有些感動,於是退一步循循勸誘地說:“這樣好吧,你給時間我考慮一下,這總可以了吧。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