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透明的東西緩緩滴落在地上。

“……”卡普蘭滿頭黑線地抬起頭來,提醒道,“口水,吸一吸。”

抱歉,本能啊。我努力把嘴邊的口水吸溜回去,頗覺丟臉地轉過頭去,喪屍的這個習慣真是太討厭了有木有!我的形象啊嚶嚶!

不過……餘光瞄到他低頭,繼續專心致志地給我剪指甲,感動在心裡氾濫成災。

卡普蘭真是個溫柔的好男人啊,大拇指!

“你的指甲長長了,萬一不小心抓傷大家就麻煩了。”剪完指甲,正在打磨的他隨口道。

滿腔感動霎時變成了= =b,魂淡!害我白白感動一場!

看他修整完了,手指的溫暖驟然離開,我忽然覺得有點戀戀不捨,想也不想地抬起了腿—

“得寸進尺啊你。”沒好氣地拍掉我抬起的腿,卡普蘭揉了揉我的腦袋,“你指甲生長速度慢,不剪腳指甲也不會有影響的。”

我遺憾地目送他去洗手,意猶未盡地擦了擦嘴邊的口水。

等到嬰兒吃飽喝足舒舒服服地睡去,一行人才開始做晚飯,每個人拿著一個水果罐頭+幾片火腿培根,席地而坐,又解決了一餐。

現在已經快到六月底了,天氣越來越炎熱,空氣悶悶的,我倒是對冷熱無感,但是看著幾人圍坐在篝火前,西里呼嚕吃的滿頭大汗,連衣領都被打溼了。我在旁邊照看嬰兒,支著下巴發呆:酷暑即將到來,我們沒法長時間呆在野外,必須要找個固定住所才行。

一般的房子一來不安全,長期居住容易被喪屍群圍攻;二來沒有電,風扇空調只能當做擺設,七八月的天氣呆在室內說不定會被活活蒸暈過去。

末世裡,物資的確是個難題,但人們還得面對更惡劣的生存環境。

不過卡洛斯他們看過地圖後就一直在往北走,應該也想好辦法了吧。作為優秀僱傭兵的他可是要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經驗豐富,這些事看來也不用我操心。

一行人吃過晚餐,實在熱的受不了,每人都搶了本韋德的寶貝雜誌給自己不住扇風,“嘿你們輕點兒!別弄皺了!”韋德在旁邊看著印著自己心愛的布蘭妮、克里斯的雜誌被人捏在手中當做扇子扇風,露出一副心疼又不敢言的模樣,笑慘了眾人。

而安琪拉尤其地喜歡這嬰兒,跪在床邊默默地看著,偶爾伸出手指輕輕地撫摸嬰兒的臉頰,忽然好奇地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卡洛斯正在和吉爾說笑,聞言把目光投了過來,聳了下肩膀,“誰知道呢。”

“這樣稱呼也不太方便,”卡普蘭朝他點頭,“卡洛斯、吉爾,是們兩個撿到他的,你們便給他取個名字吧。”

卡洛斯立刻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大笑道,“噢夥計,饒了我吧!”瞥了身邊吉爾一眼,用手肘撞撞她,“嘿,寶貝兒,你給他取個名字?”

“一邊兒去!”毫不客氣一巴掌拍開卡洛斯的手臂,吉爾挑眉,“我不太會給別人取名字。”

“沒關係沒關係,你取吧。”

大家都用“你太謙虛了!”的鼓勵眼神望著她,吉爾也不再推辭,認真思索片刻,抬頭斬釘截鐵道,“它是我們這個團隊的寶貝,就叫貝比吧。”

“噗……”韋德一口啤酒全噴了出來,卡洛斯嘴角一抽,卡普蘭表情一滯,安琪拉傻眼,我捂著肚子笑得在床上翻來滾去。

寶貝,baby,貝比。

吉爾你這哪叫取名,壓根就是音譯過來啊摔!

卡洛斯望天,自言自語,“原來你說不會取名是真的。”

吉爾清麗的臉頰染上一抹紅暈,兇狠地剜了他一眼,到底還是掛不住臉,站起來丟下一句“我出去散步”就匆匆離開。

卡洛斯給自己點了支菸,臉上帶著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