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她受傷已經是事實,他們既不能替她痛也不能替她治,說出來毫無意義。

省的被一群人圍著哭,表示擔心和關懷什麼的,社恐表示特別尷尬!

為免尷尬,林清寧願自己痛著。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時中君都看在眼裡。

肖樂還嗶哩吧啦的想說什麼,突然一股寒氣落在他的身上,轉身便見時中君如同一座萬年冰山矗立在那。

明明時中君一句話沒說。

明明他在這個宅子裡也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客人,比起肖樂這個表弟,跟宅子主人的關係還差老遠了。

但不知為何,眾人就是有點怵他。

就很不合常理。

大概是想起剛剛被他壓迫的經歷,眾人頓時感覺到後背發麻,心慌了,腿也軟了。

於是紛紛找了藉口,一口氣全跑的沒蹤沒影。

很快,房間裡便安靜下來。

林清鬆了口氣,正想透過手環登陸政務系統,她記得上面好像有一個醫療機器人服務什麼的。

卻見某人還站在那,甚至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時先生,我得休息了。”林清暗示。

時中君嗯了一聲,自顧自戴上口罩和手術手套。

“你這是要幹什麼?”林清有種不妙的預感。

時中君擠了擠手中的麻醉針,“你左肩胛骨上的子彈不取出來,是想留著它生根發芽嗎?”

林清有些意外,她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所以肖樂他們誰都沒有發現她中彈了。沒想到時中君竟然留意到了。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你要給我取子彈?不是,你一個機修,你要給我開刀做手術?”林清就很驚恐!

話音剛落,時中君已經按著她眼疾手快的將麻醉打下去。

林清:“……”

她就吃了失血過多,有點虛的虧!

更可惡的是,時中君給她打的是局麻,不是全麻。

所以她全程清醒,甚至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像鹹魚一樣任由他翻轉,然後用剪刀剪開她的背心和內衣帶。

“機器和你,大同小異。”

時中君忽然來了一句,似乎在回應林清前面那句話,語氣中頗有些無奈。

其實他可以不剪開她的內衣帶的,但他剪了。這是一種試探。

然而,對方毫無反應。

若是按照常規套路,別說他有這樣挑逗性的動作,就是他頂著這張臉定定的看著一個女人,那多多少少都會表現出嬌羞之態。

可他仔細看了,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了。

嬌羞,那是不存在的。

她似乎徹底把自己當成了一條認命的鹹魚。

一條冰冷無情的鹹魚。

當然,如果林清知道時中君此刻的想法,一定會強烈反駁。

呸!什麼鹹魚?你們全家都是鹹魚!

惡毒的男人,居然詛咒她!

她敏銳的直覺能夠精準辨別危險。哪怕現在打了麻醉,此刻也能感受到手術刀落在後肩的酥酥麻麻感覺。

鹹魚能有她這敏銳的觸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