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除了蘭輕卓那樣的心腹,其餘不必大行追究,這是恭王定下的主張。但是這話擱在懿妃那兒。卻似乎頗有不豫的意味。她跟肅順兩人地積怨打當初咸豐還在的時候就已經初露端倪,一直延續至今,實在是深到無法釋懷的地步。尤其是最後肅順率八大臣公然撂挑子,上諭擱車。迫使兩宮太后最終屈服的一幕,猶為不能忍受。

所以對恭王所說的不搞株連,在她心裡,只怕是不肯輕易的放過這一班人馬。之所以派老相好榮祿跟他一同來抄家,除了讓榮祿有個機會中飽私囊,暗裡恐怕也有這樣地一層意思:倘或在肅順真的搜出了什麼重要證物,能夠證明肅黨之中一些骨幹的謀逆罪名,懿妃是絕不肯輕易的善罷甘休的。想到這裡,蕭然不禁暗暗的打了個寒戰,慈禧這娘兒們有多毒辣,那是不用說的。單隻殺了肅順,也還遠遠不夠。如果這保險箱裡真的是藏著肅順地一些機密檔案跟重要信件,那麼懿妃這一回,一定是鐵了心的要一殺到底!

心中焦灼不安,看看榮祿,似乎並不知這保險箱為何物,對那密碼鎖擺弄了半天,也不認得。蕭然猛的心生一計,道:“榮大哥,想必這也是肅順收藏的古玩,跟方才那些又有不同,倒也好玩地緊。回頭把這個東西,也一併給我送過去吧?”

榮祿儘管精明,左看右看也瞧不出什麼,只。

侍衛們忙前忙後的抄家,直抄到後半夜,仍有不少的東西沒有清點完。肅順原是戶部尚書,又兼內務府大臣,一人獨霸著兩個錢庫,自己撈了多少的好處,自然可想而知的。古玩字畫不算,單是銀票錢款加上金銀珠寶,初步估算,價值就該在二百萬兩左右!榮祿親自把關,把這些錢款一一分好,半數具冊,剩下約一百萬兩,一人一半跟蕭然坐地分贓。要是再加上古玩字畫,單是抄了一個肅順,每人便至少搜刮了將近一百萬兩!

對面住著的,卻是鄭親王端華。滿人旗下貴族,閒居終日,最大的愛好便是古玩收藏。府中的字畫件件珍希,隨便拿過一樣兒來,都是名家手筆。而怡親王載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老子是怡賢親王允祥,是世宗憲皇帝最信任的一個弟弟,在世之日,賞賜甚厚,數世以來的蓄積,古玩字畫,收藏極富,載垣每每以此炫耀,說“單是四王的山水,未曾裱的,還有的是”。可惜現在幾輩子攢下的家當,一夜之間被搬了個底兒掉,只便宜了一個榮祿,一個蕭然。

總歸是惦記著那保險箱的事情,蕭然開始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忙到第二天下午,三座府宅才算是抄完,怡、鄭兩親王,共計抄出了財產一百七十餘萬。榮祿把蕭然的那一份打點好,吩咐人送到同然堂去。然後兩人徑直回到宮裡覆命。榮祿身為侍衛統領,不能直接晉見兩宮,照規矩是要向內務府回奏的。蕭然把抄家的情況簡單的跟交代了幾句,藉口一夜未睡,告了個假,從慈安宮溜了出來。來不及合一閤眼,便帶上寶祿加急趕出了皇宮,僱一乘小轎,直接趕到了紅門子衚衕的同然堂。

這兩天街上鬧鬧吵吵的,都在議論皇帝迴鑾的事情,雨來也早聽說了,正惦記著要到宮裡去看看蕭然去。這時見他先自來了,喜不自勝,一把抱住。蕭然時間緊迫,也顧不得跟他多說,劈頭就問:“宮裡侍衛的那些東西,已經送來了麼?快帶我去看!”

東西已經送到,在倉房裡堆了一地。雨來還在納悶兒,不知道姐夫從哪裡淘弄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蕭然也來不及解釋,揀出那保險箱一瞧,卻又犯了難。鑰匙必然是在肅順那裡,又不知道密碼,一時半會兒的打不開。寶祿倒是在一旁出了個主意,道:“這玩意兒,原來太后的坤寧宮裡就有一個。有一回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