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異響,在青龍偃月刀鋒最遠處再往前數尺的地方,院中一座新堆成的假山如遭斧鉞,塌落下石頭數塊。

造成這一切的並不是青龍偃月刀本身,而是從刀鋒處迸發出來的刀氣。

假山堅石猶自如此,血肉之軀如何能擋?

這樣的威能按說已經強極,卻不能在莫玄的臉上換來半點的笑容。

這一刀揮出的時候,莫玄他是以“地載萬物磐山訣”調動關公神力,灌入青龍偃月刀中,生生迫出的刀氣。

威力大則大矣,卻不是他想要的,哪怕使用的不是關公神力,而是問天老祖留在他體內作為種子的大地神力,效果也不會有太大的差距,充其量不過是刀氣的性質不同而已。

“引不動神,練不出刀,又有何用?”

越是舞刀,莫玄的心中就越是煩躁,恨不得仰天長嘯,將一腔積鬱爆發出去。

“喝!”

莫玄高高躍起,青龍偃月刀高舉,就要向著地面劈落下去。

可以想見,這一刀落,定是滿目瘡痍結果,更重要的這只是他的宣洩,與事無補。

就在長刀上光寒蓋過月華的一瞬間,莫玄的眼角餘光把家人的擔憂和疲倦盡收眼底。

“我這是怎麼了?”

青龍偃月刀上青光盡收斂,漫天破空刀氣皆潰散,莫玄從空中落下,持刀在手,深吸了一口氣,漸漸平靜了下來。

這一刀,終究是沒有劈出。

吐出一口濁氣,莫玄歉然上前說道:“父親,母親,讓你們擔心了。”

“玄兒,你真是怎麼了?”

莫父絲毫不以站了四五個時辰為累,擔憂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一個武學上的東西想不通透。”看著父母臉上的倦容,弟妹靠在邊上沉沉睡去,莫玄更感慚愧,連忙安慰道:“父親您放心,一時迷障了罷了,孩兒很快能想個明白的。”

“那是,我兒是絕世天才啊!”

莫父笑眯眯地說著,這句話道來,前所未有的有底氣,不再如過去的十餘年間,只有他自己對此堅信不疑。

“嗯,夜已經深,父親母親回去安睡吧。”

莫玄抬頭看了一下天色,見得月上中天,夜已經深了,於是如此說道。

送父母回房,抱著弟妹到床上,莫玄回到自己房中,沉重的青龍偃月刀橫在膝上,神色漸漸沉凝了下來。

與狂舞青龍刀時的狂躁相比,經過了安慰父母的一幕,他的心整個沉靜了下來,手掌在刀鋒上抹過,那絲冰涼讓他愈發地清醒。

“青龍偃月刀法,終究不是閉門造車能創出的。”

“此前刀氣迸發一擊,就為老爺子譽為秘法,真正完善的青龍偃月刀,定然至少是神通一級的強大,甚至……”

莫玄的眼中有精光迸射而出,在黑暗不燃燭火的房中,儼然兩顆夜明珠般。

“關公神力,與大地神力不同;青龍偃月刀成,定然也有別於其他的神通。”

“先天只是門檻,凝神不過起步,此後漫漫道路,眾神圖錄給我帶來的,絕對遠遠不止是眼前的這些!”

莫玄盤膝不動,心中諸般念頭閃過,月光透過窗戶見縫插針地透入,灑在他的身上,顯出了一種琉璃般清澈的光明。

徐徐的風,在房中盤旋;淡淡的嗚咽,在夜色下徘徊……

青光如潮水,波瀾湧動;黃光似螢火,點點飄灑。

在莫玄的體表周圍,眉心紫府、胸前檀中、小腹丹田,三處位置左近,都有小小的漩渦在成型,帶動了青色神光與黃色神光,在房中旋轉。

這些光輝中,青光佔去了九成,黃光不過極小的一部分,一者匯入丹田深處,關聖帝君神像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