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我看見他一下子收不住腳,順著下山的山路就滾落下去。

劉大安一消失,吊鬼梁肆虐的陰風還有亂七八糟的聲響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夜色還是很深,不過周圍平靜了,只有微微飄過的山風,吹動著那些老柏樹。我皺起眉頭,忍不住左右看了看,劉大安顯然是被什麼給嚇走的。整片吊鬼梁原本就是劉大安的地盤,他會懼怕什麼?

毫無疑問,他懼怕的,可能就是我身上的“東西”。我不願把事情想的那麼複雜,但發生的一切讓我又一次猜測,我身上那個連萬鬼眼都看不穿的東西,到底會是什麼?

我對劉大安已經產生了一點兒心理陰影,他是順著往封門村去的山路滾落的,我轉身就朝相反的方向走,一回頭,看見賊老頭兒蹲在地上提鞋子。這個老貨的來歷同樣神秘莫測,我馬上加快了腳步,想追過去問問。

“你是什麼人!?”我跑的非常快,賊老頭兒又油又滑,我恐怕抓不住他。

果然不出所料,賊老頭兒一看見我衝過去,站起身就猛躥,老東西跑的比我快,一撒開腿就追不上了,我們兩個一前一後順著下山的路跑到吊鬼梁的山腳下,賊老頭兒的身影漸漸脫離視線,消失在黑夜裡。

我徹底被這一夜之間發生的事情搞的心神惶惶,不敢再冒然追擊下去,堪堪收住腳。漆黑的夜裡,我還是不能清晰的辨別出通往束草村的路,離天亮還有短短一段時間,但陰沉了整整一夜的天,終於憋不住了,在黎明前開始落雨,稀稀拉拉的雨不算大,我在雨裡來回徘徊了很久,到了早上七八點鐘,總算是發現了一條路。這條路顯然有人經常走動,如果我判斷沒錯,就是通往束草村的路。

我順著這條路朝前走,束草村的地勢跟相隔不遠的封門村不同,村子外面是一層一層環繞的小山,我在小雨中走了很久,當翻過一道不高的山時,站在山頂俯視過去,就看到了四面環山的山坳裡的村子,那必然就是束草村了。

村子看著已經不遠了,不過是在環形的山地裡,還要走很久。一番顛簸,我終於衝到村子裡,山裡清苦,村民們靠種地採山貨過日子,天下著雨,村裡還有很多忙碌的身影。我這身打扮一看就是從城裡來的,束草村少見外人,當我走進村子的時候,立即引來了關注的目光。

村子裡的人不見外,我一搭腔,就有人回話,我編了謊話,說是出來玩,恰好下雨,來村子裡避一避,村民沒有起疑心,我一邊跟人說話,一邊暗中觀察著束草村。看上去,這只是太行山區裡眾多村落中很普通的一個,從外表上觀察,看不出什麼異狀,想要打聽訊息,估計得費一番功夫。

我在一戶人家的屋簷下頭避雨,說了幾句話之後,成年人就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留下幾個孩子圍著我轉。這些孩子很少出山,我對於他們來說,是陌生又新奇的,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好奇心很強,最開始的時候認生,說話怯怯的,混了一會兒就混熟了,他告訴我,他叫小牛。

我和小牛扯了很久,把話題有意的朝束草村的特殊之處引,這些孩子平時走東躥西,對周圍的情況很熟。對於這個村子本身,小牛也說不出什麼,因為村子平時沒有發生過什麼怪事,多少年都風平浪靜的,不過在我的引導下,小牛說,離村子四五里的地方,有一個山洞。

“那個洞吧,怪嚇人的,去了一次就不敢去了。”

那個洞是一幫孩子無意中發現的,非常深,小牛跟人進去過,走了不到十米遠,裡頭黑咕隆咚的,隱約能聽見一陣一陣很奇怪的聲音從洞的深處傳出來,那聲音聽著很滲人,小牛形容不出。山裡的孩子都膽大,可那種聲音著實是把他們嚇住了,有孩子說,洞裡估計住著什麼精怪,幾個人調頭跑出來,用石頭把洞口給堵住。

“帶我去看看,怎麼樣?”我跟小牛商量,暫時打聽不出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