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譽、更多的金錢,也代表著更繁重的工作、更少的空閒時間。

於是他得一直累到退休。除非他是個庸才,再也做不出像樣的成果,那自然不需要提。

優秀的人才無法擺脫這種宿命,因為他被周圍的人所需求,被社會所需求。一環扣一環,稻草越背越多,怎麼也無法翻身。除非放下。可是,誰又能真正做到放下?莫非要去學小陳同志,了頭髮做姑子去?那才是放得乾淨。

不管怎麼說,肖凝雲做不到、王子廷更做不到。

勢力小的時候,兄弟們推著你去擴張地盤、排除異己;等勢力大一點了,兄弟更多了,等吃飯的嘴也多了,於是要更大的地盤、還要殺更多的異己。終於等到勢力大到一定程度了,於是兄弟們不想打打殺殺了,於是要洗白,要組公司,要做文明人,要進入上流社會,要喝名酒、開名車、玩水嫩嫩的小明星。王子廷未必有那麼多的慾望,可是手底下幾千人的慾望都繫於他一身,推動著他。讓他無路可退,只能前進。

這是王子廷的宿命。

也是肖凝雲的命運。推動肖凝雲地,並不是那麼多兄弟們的慾望,而是源自她自身。想要超越,想不被束縛,想能更自由、更灑脫、更從心所欲。

於是她得打破,打破那些在她頭頂上那一片黑壓壓的天,站在那雲層的上方,才能盡情地舒展翅膀。

金錢沒有意義。權力也不是她所愛。可唯有擁有這兩把巨錘,才能敲破那天的堅硬的殼,為自己鋪出一條通往天上的階梯。

在這過程中,她會焦慮,會不安,會痛苦,會若有所失、也會真的失去些很寶貴的東西。不管值不值,那是隻有擁有之後才能考慮地。

現在的她,只能一直往前。不能回頭,不能猶豫。

坐在遊艇上的肖凝雲,不知自己為什麼會想這些。

迎面的海風吹得她的裙子獵獵做響,短髮也在風中翻飛。她舉起酒杯,眉中有種不輸男子的豪邁氣概:“乾杯!”

“乾杯。”坐在她旁邊躺椅裡的男子依言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是個30歲出頭的男子,雖然穿著真絲的休閒裝,卻無軍人地硬派作風。自稱“萬洛”、來自軍情處,也不知是真是假。

遊艇上藏著十二枚紫15艦空導彈,此人就是軍方派來也由於有他在。肖凝雲租來的遊艇得以暢通無阻地遨遊於中國南方海域。

遊艇並不是很大,體型屬於中等,只能容納數十人。此時船上除了肖凝雲和她的兩名手下、以及這個自稱萬洛的男子,就是整整一個小隊的海軍陸戰隊員。個個全副武裝,警惕地觀察著平靜無波的海面,準備應對一切突發狀況。

“我說。小萬同志,有必要戒備得這麼森嚴嗎。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一點。”肖凝雲把酒杯放到小几上,睡回躺椅裡,伸了個懶腰。一瞬間胸前的美景,讓身後兩個手下眼都直了。

萬洛卻仍是背挺得筆直,眼神犀利得如出鞘的劍,即使笑容也像是刻在石板上,“多小心都不為過。即使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們也要用百分之百地專注去面對,獅子搏兔亦要盡全力。何況。這是標準程式。”

遊艇從斯里蘭卡出發,中途到南沙的一個小島上把這一隊陸戰隊員接上船,到現在已經有幾個小時。

無聊的時間不知該如何打發,這個軍官也像個木頭人似得問一句答一句,一板一眼,無趣之極。

到後來,肖凝雲乾脆拿出筆記本玩起紙牌來。一芯電池用完,船剛好趁著夜色進港。

一路上,船艙中一片寂靜。除了用餐時間。那些陸戰隊員幾乎是一言不發,嚴守著執行任務時的紀律。

進了港後。他們仍然保持靜默,動作迅速地將貨箱卸下,匆匆與早等在港口的另一支部隊進行交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