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了聲,最後擺擺手,“男人都一樣。”

這一頓飯,老實說安桀吃的有些心神恍惚,兩次無意識往席郗辰的方向看去,原本並不在意的事情,不知為何今天有些計較起來,自己在離他不到五米外的地方他沒有發現,他身邊的人有時也可以不是她,沒來由的心裡升起一點異樣的感覺。

吃完飯出來的時候,許晨要送她回去,安桀婉拒,不好麻煩人家來回跑一趟。正要攔計程車,忽然眼前有些蒼茫。

“怎麼了?”許晨眼明手快扶住她。

安桀搖了搖頭,視線恢復清明,“沒事,只是有點頭暈。”

“怎麼突然頭暈了?還是送你回去吧。”

安桀正要說什麼,結果頭痛來得太快。已經兩年沒再無故暈倒過,今天竟然再一次扶著街道上的櫥窗倒下……拼命地想要抓住什麼,她不要再不堪地倒在地上,可是,安桀發現自己依然無能為力……

二十一、碧海年年(下)

落地窗外天色昏沉,法國的天氣不比英國,今天卻也一片煙雨濛濛,潮溼的雨氣渲染得整個城市朦朧陰冷,涼風吹進來,窗邊的青白色紗幔高高揚起。

安桀是被凍醒的,爬下床關窗戶,從前天開始一直在發低燒,右手腕不知為何也疼得厲害,吃了很多藥一點用都沒有。伸手拿進窗臺上被雨淋得有些冰涼的鵝卵石,關窗時看到電線上竟然停了一排小鳥。

“下雨怎麼不回家?”安桀突然被自己的幼稚想法擊倒,卻無來由出了神。

昨天朋友來看她,開著車帶她去醫院,她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說了什麼,身邊的人突然在流淚,車子停在了路邊,那一天她的朋友說,“安,就算我死了,我也會陪著你,你不是一個人,永遠不會是一個人。”

安桀靜靜低著頭,她不悲傷,真的,她不哭不鬧,她平淡謹慎地生活,餓了會吃東西,痛了會去看醫生……她那麼乖巧,從不惹事,她總是會想幫媽媽按摩痠痛的後頸或者跑到樓上幫她拿出門忘記的外套;她總是努力表現,希望可以得到父親一點點的讚許……為什麼這麼聽話的孩子他們可以這樣輕易說不要就不要……

那天,醫生要求她住院三天,安桀爬下檢查臺,低了低頭,拒絕了,她沒有那麼多的錢。

傍晚的時候朋友送她到學校,克里斯汀被勒令退學後一直在城郊的一家超市工作,上的是晚班,所以沒多作停留道了安便驅車走了。

安桀目送她離開,就在那個時候,看見遠遠的地方,有一道身影,安桀的心一跳,灰濛的細雨中她不敢確定是不是看錯了,模糊的輪廓是陌生的,又有些記憶,然後她看到那道身影轉進了旁邊的停車場。

應該是看錯了吧……

安桀回到宿舍,吃了些止痛藥就上床睡了,睡著後痛楚會弱一點。

安桀轉醒的時候,入眼的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以及有些刺目的日光燈,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安桀?”許晨從旁邊的坐椅上跳起來,“你終於醒了!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看著面前的人,意識慢慢回籠,朝四周望了眼知道是在醫院,“我怎麼了?”

“你暈倒了。”許晨停了兩秒,“還有,你知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安桀微怔,“懷孕?”

說到這裡,許晨的眉頭擰了起來,有些困難的開口,“是宮外孕。”

“……什麼意思?”

許晨看著床上面色慘白的女人,有些不忍,“沒事的,安桀,真的,這種症狀算是挺常見的,真沒事的。”

安桀不自覺指甲深扣進手心,輕聲開口,“許晨,我想出院。”

“不行,你現在需要留院觀察,如果內出血會很危險的……”說到這裡想起一事,“安桀,你老公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