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一個月沒能爬下床來。

為了還活著的那些兄弟,為了那些死去的兄弟的家屬,恩佐強忍了下來。

他忍著這口氣一直熬到了現在。

但是今天,當這兩柄匕首沒入這兩個劊子手的身體時,恩佐的臉上出現了闊別已久的笑容。整整六年他沒有笑過了,整整六年,他一直板著臉。他帶著這麼多的兄弟,帶著這麼多人的身家性命,從屍山血海中掙扎了出來,從一個個陷阱中衝殺了出來,從無數次的蓄意陷害中煎熬了過來。

今天,隨著兩個憲兵隊長的靈魂被自己收割,恩佐突然心頭一鬆,渾身念頭通暢,他渾身氣流猶如雷鳴滾動,他有一種魂靈兒都要飛上天的快感。他的鬥氣迅速的在體內運轉著,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突然有一種明悟,他此刻能夠輕輕鬆鬆的踏入天位高階!

“誰也不能欠我們的!”恩佐低聲咕噥道:“頭兒說得對,欠我們一個銅子兒,都要拿回來!”

“頭兒說得沒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忍耐只會讓自己越來越被動!忍耐只會讓自己越來越絕望!為什麼要忍耐呢?如果他們要我們的命,那麼,一命換一命!”

雙手隱隱有紫光纏繞,恩佐雙拳猶如雷霆一樣轟出,將兩個憲兵打得高高飛起。強勁的鬥氣在轟入兩個憲兵身體的時候就將他們的內臟震碎,鮮血和肉末從他們的嘴裡不斷噴出,維克在遠處放聲的大吼起來:“混蛋,你們敢殺我們的兄弟?兄弟們,放手幹啊,海軍的人他孃的搶我們的女人,殺我們的兄弟,殺我們的長官,有種的給我殺啊!”

按照帝**規,士兵出營消遣的時候嚴禁攜帶長兵器,最多隻能攜帶隨身的匕首等。但是隨著維克的叫聲,在場的陸軍士兵起碼有一半人拔出了各色長劍、戰刀,更有甚者有一群牛高馬大的陸軍戰士披掛著皮甲、掄著重型戰斧就衝了出來。

全都是一群違反了軍規的混蛋!

可見雪松軍團的軍紀到底到了何等程度!

但是一個被亞瑟直接影響的軍團,一個可以公然動用各種非法手段打壓同僚的軍團,一個隨意虐殺重傷戰士的軍團,一個可以任意剋扣撫卹金和軍餉的軍團,上樑不正下樑歪,你能指望他有軍紀?

發生騷亂的酒館隔壁就是一個敦爾刻海軍常年聚會的酒吧,數百名陷入癲狂狀態的陸軍士兵嗷嗷叫著衝進了酒吧,掄起刀劍就朝那些身穿海軍制服的傢伙下了狠手。

劍光、刀光閃爍,重斧破空聲是那樣的刺耳,措手不及的海軍官兵當場被打得暈頭轉向。起碼有三十幾個頭顱、一百多條胳膊腿兒在血光中飛上了天空。更慘的是,在場的海軍官兵中軍銜最高的一個少校,一個懷裡摟著兩名舞女正在放肆調笑的少校,他硬生生被來了個大開膛。…;

五臟六腑四散,慘厲的一幕讓在場所有的海軍官兵全傻眼了。

隨後,他們的眼珠也突然變得赤紅一片,他們同時發出瘋狂的怒嘯聲,當場就有數十名海軍士兵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專門對付海上大型魔獸的魚叉,狠狠的投擲向了不斷湧入酒吧的陸軍官兵。

鮮血四濺,血肉模糊,數十柄沉重的魚叉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撕開了上百名士兵的身體。

血腥味隨著夜風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濃郁的血腥味所過之處,所有在酒吧、酒館喝過酒計程車兵的眼珠子都變得赤紅一片。恩佐和維克在四處遊走,他們放聲的高呼著打死海軍狗或者乾死陸軍廢物的口號,帶著不知所措的兩方官兵打成了一團。

騷亂以令人震驚的速度向四周擴散,也就是短短一刻鐘的功夫,敦爾刻駐軍的兩大集團所有正在消遣找樂子的官兵猛烈的撞擊在了一起。刀光劍影、血雨腥風,他們用一種令人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