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十分鐘後,羅蘭付清了停車費,將車開上已籠罩在傾盆大雨之下的馬路。她努力推開尼克盤踞在她心中的影象,回憶著韋菲力的秘書給她的方向指示,打起精神來準備應付即將見面的韋家人。

不到半個小時之後,她就要再度走入韋家那幢大宅郟十四年前她在這幢豪華巨屋所度過的一個備受屈辱的週末,擋也擋不住的侵入她的腦海,令她害怕又尷尬的顫抖起來。第一天還不錯,她大部分是自己過的。可怕的部分從第二天午飯後開始,韋菲力那個十來歲的兒子凱特出現在她的臥房門口對她說,他的母親命他來帶羅蘭離開這間房子,因為他的母親即將接待一些朋友,而她不希望他們看到羅蘭。那個下午,凱特極盡一切能事的令她感覺自己是多麼見不得人,多麼微不足道又多麼上不得檯面的一個人。

除了因為她戴眼鏡而叫她四眼田雞外,他還一直稱她那在芝家哥大學教書的父親是個教書匠,說她那擔任鋼琴演奏家的母親是個玩鋼琴的。

他帶羅蘭去參觀花園,“不小心的”絆倒她,害她跌入一大叢帶刺的玫瑰花圃上。半小時後,羅蘭換掉了被刮破的髒衣服,他又說要帶她去看韋家養的狗。

他那很有誠意的態度和男孩般的熱切,使羅蘭相信了他的確以那些狗為傲,以及花園的事真的只是一場意外。“我在家裡也有一隻狗,”她驕傲的說著,隨著他往大宅邸後面那精心修剪的草坪走去。“它叫菲菲,是白色的小狗。”他們來到一大排的灌木前,後面即是鐵欄杆圍住的狗園。羅蘭笑看著那兩隻杜伯曼獵犬,發現凱特正在解開鐵門上的鎖。“我最好的朋友也有一隻杜伯曼獵犬,它常跟我們玩,且會玩很多遊戲。”

“這兩隻也有它們自己的把戲。”凱特開了門,站到一邊讓羅蘭先進去。

羅蘭並不害怕的走入狗園中。“嗨,狗狗。”她輕聲地說,緩緩靠近那兩隻靜悄悄的注視她的動物。她正要伸出手去拍它們時,凱特突然關上她身後的鐵門,並嚴厲的命令兩隻狗:“注意,注意!”

兩隻狗都突然僵住,露出了森森白牙,開始朝楞在當地動彈不得的羅蘭緩緩逼近。“凱特!”她尖叫起來,開始後退,一直到背部碰到了鐵欄杆。“它們為什麼這樣?”

“如果我是你,我是不會動的。”凱特在欄杆的另一邊嘲弄地說。“如果你敢亂動,它們馬上會撲到你身上,咬斷你的頸動脈。”他說完,竟然就吹著口哨施施然的走了。

“不要把我留在這裡!”羅蘭叫到。“求求你——不要把我留在這裡!”

三十分鐘後,園丁發現她時,她已經叫不出來了。她大睜著雙眼直視那兩隻昂然站在她面前的獵犬,歇斯底里的低聲哀泣。

“出來!”那個園丁大聲呵斥著開啟鐵門。“你來惹這些狗做什麼?”他吼叫著,把羅蘭拽了出來。

當他關上鐵門,那毫不懼怕的態度才使她那瀕臨癱瘓的聲帶恢復一點點作用。“它們不會咬斷你的頸動脈嗎?”她沙啞的小聲說,臉上早已淚流滿面。

園丁看著她那深受恐懼侵蝕的藍眼睛,聲音總算和氣了些。“它們不會傷害你的,它們受的訓練只是嚇嚇入侵者,不會真的去咬任何人。”

那個下午剩餘的時間裡,羅蘭都趴在床上設想各種報復凱特的方法,只可惜一一檢討下來都不大實際。

到她母親來找她下樓吃晚飯,羅蘭已認命自己大概只有吞下自尊,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的份了。也沒必要告訴她母親,因為以她母親那義大利人根深蒂固的家族觀念,她只會認為血絕對濃於水,不管是多遠的親戚,永遠都會照顧自家人,所以凱特一定只是開開男孩們調皮的玩笑。

“今天玩得好嗎?”她母親在走下樓時問她。

“還好。”羅蘭小聲說,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