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氣囊尾部的袋子中拿出四個護目鏡和口罩,她還從褲兜裡拿出來了橡皮耳塞,扔給我們,讓我們戴上。

這些東西有總比沒有好,不然“水鰻”只要感知到了任何孔洞,他們都會義無反顧往裡面鑽。

原來在我們以為她的揹包都空了的時候,她還隱藏著這最後一招。

她預測了一切,我不知道她是怎麼透過觀察、邏輯、推理辦到的,當時我的內心只有崇敬、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

離小島越來越近了,我們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恐懼如同濃霧,籠罩了我們。

儘管我們每個人的手裡都有刀,但也無法將恐懼斬斷,免不了一會兒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水鰻”就在淺水處悠閒的亂躥,等待屬於它們的興奮劑。

“肖恩,開啟吸管杯的蓋子,把吸管杯扔到水裡,離我們越遠越好。”小可說。

我明白,她要將一部分“水鰻”引開。

水鰻聞到血腥味就會興奮,然後感受到吸管杯上的孔洞,就會拼命往裡面鑽。

我剛剛就發現了,吸管杯是特製的,杯底和杯身用燒紅的金屬針打了幾個小孔。

但都只在一側,如果吸管杯扔進水裡,只有浮在水面的部分有小孔。水一開始不會滲進去。但是水怪的血腥味會飄散在空氣中。

我用盡力氣,將吸管杯朝我的10點鐘的方向扔過去。果真,一些“水鰻”被血腥味吸引,朝吸管杯的方向飛速遊了過去。

趁著我們轉移了一部分“水鰻”的注意力,我又將沾了水怪鮮血和麻醉劑的毛巾朝2點鐘的方向扔了過去。

又牽制了一部分“水鰻”的注意力,它們爭先恐後朝帶著血腥味的毛巾遊了過去。

小可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快速跳入水中,在氣囊的左側,緊緊抓住氣囊左側的帶子,凱恩則在我的身後。小可和炫藍也重新調整了在氣囊右側的位置。

幾乎同一時刻,小可重新啟動了氣囊尾部的螺旋渦輪推進器。

氣囊被推進器的動力噴射了出去,載著我們四人向小島進發。

此時,我們的耳朵被耳塞堵住,聽到的聲音極其微弱。

我們的眼睛上戴著護目鏡,空氣溫度開始驟然降低,我們護目鏡內部立刻蒙上了一層水霧,視線開始模糊,即將墜落的最後一點光線加劇了我們視覺上的遲鈍感。

我們的嗅覺被口罩遮蔽了一些,變得遲鈍。

當所有的感官變得遲鈍,身體的各種反應和速度也會隨之降低。

我沾染了帶血和麻醉劑的右手抓著氣囊,左手緊緊拿著刀,每一寸面板都緊繃著。

我不敢讓右手沾水,我怕那氣味會招來“水鰻”。

正當我們很快就要抵達小島的時候,傳來了一聲慘叫。

是我身後的凱恩,我轉過去了頭,我看到凱恩鬆了手,離開了氣囊。他在水中毫無章法的迅猛掙扎,濺起紅色的水花。

血水已經染紅了大半個水面,應該是一隻狡猾的“水鰻”鑽進了他的褲管,也許鑽進了他的小腿。他今天沒有穿緊身褲著實是重大失算。

氣囊已經抵達小島,我們仍在水中,渦輪推進器依舊旋轉,然而它的推力不足以將我們推向沙灘。

我,小可,炫藍的身上都沾染了凱恩的血,情況不能再糟糕了。

“水鰻”的對血腥的感知極為敏感,這裡更加濃烈的血腥味對它們的吸引力超過了那隻帶血的毛巾和那吸管杯。所有的“水鰻”都開始朝我們聚攏……

顧不上了,什麼都顧不上了。

我大腦一片空白,我根本不想死,我也根本顧不上其他人,在對死亡的恐懼面前,我驚惶失措,由於我在氣囊靠前的位置。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