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了,打破了這尷尬的寂靜和有些折磨人的話題。

先趕到的人是肖恩。肖恩手提了一個大箱子,警覺的望著眼前開門的人,上下打量著黑羽。

也許是出於職業習慣的敏感,他從黑羽身上感受到了第二代變種人和amixmast星奴的混合氣質。

但很奇怪,肖恩能確定,黑羽不是星奴,他身上有一種不服管束的桀驁不馴天不怕地不怕的氣質。況且他能感知到他沒有裝蛋白質晶片。

“我是肖恩,小可在裡面嗎?”肖恩的視線越過黑羽的肩膀向房間內觀望。

“你是醫生,對嗎?我是黑羽。”黑羽晃了晃手中的微型電腦,示意是卡索給他同步了前來的醫生的照片。

肖恩點點頭,他徑直朝房間內走去。他無意寒暄,小可才是他目前最擔心的。

他滿懷憂慮,疾步跨過客廳,推開臥室的門,映入眼簾的是躺在床上的小可,她蓋著被子,只露出她那張蒼白的臉、沒有血色的嘴唇,她那雙靈動的眼睛,溢滿哀傷。

“肖恩。”小可胳膊撐起身體要坐起身來。

肖恩制止了她,“你躺著,我給你檢查。”

“她在幻影帝國中了冰藍藥劑的病毒。”站在一旁的黑羽低聲在肖恩耳邊說,“她當時在幻具中抽搐得很厲害。你最好檢查仔細點。”黑羽無法掩飾內心的擔憂。

“卡索告訴了我你們給小可強制斷鏈的事兒。”肖恩打斷了黑羽。

肖恩不希望任何的外界資訊讓他產生先入為主的概念,影響他的診斷,他只相信他自己用儀器檢查後自己分析得出的客觀結論。

肖恩讓黑羽在客廳迴避一下,在小可頭上安裝了行動式的腦部監測儀器,她腦部的3d全息影像投射在空氣中,被一點點放大。

小可自己也睜大了眼睛,窺探自己的大腦內部構造是一種古怪而又奇異的感受。

就好像拆開了一臺極其精密複雜的機器,那些數以億計的微小細胞、神經元,如同跳動的音符,配合精準、密切,彈奏著一曲和諧的樂曲。

而當出現了故障,美妙的樂曲就會變成鋸齒狀的噪音,如同金屬摩擦,那感覺難受透頂。

對arf星的絕大多數星奴而言,瞭解有關大腦功能運作的細節性的知識是一種絕對的禁忌,只有少數被按照生物師培養的arf星奴允許學習這部分知識。

生物師如同修理工,負責修理星奴們受傷的大腦,按照arf星和amix星系的當局的指示和要求,對星奴們的大腦進行記憶清除、記憶篡改、記憶和意識讀取、對星奴進行催眠和潛意識控制,讀取他們精神和情緒的不安定因素,必要時對他們進行思想禁錮和思想改造。

“你確定要睜著眼睛看嗎?”肖恩拿出一支針劑,想促使她陷入沉睡狀態。

“是我自己反應過度了嗎?當然,冰藍的的針孔僅僅觸碰了一下我的面板。”小可困惑的說。

“你知道冰藍是什麼嗎?對於普通的地球人,冰藍是可以竊取他們大腦全部意識的邪惡咒語。是殺人的武器。對於我們這些異星客,我們大腦的天然屏障可以抵禦冰藍的一部分作用,但是無法抵禦其全部危害,意識深處的記憶還是會被竊取。”肖恩嘆了口氣。

“那麼,我們到底能抵禦它的什麼危害?”

“成癮性。普通地球人用了一次冰藍之後,還會想要下一次,不斷將新的意識交付給冰藍,不斷出賣自己的意識和大腦,直到有一天,將自己的大腦全然掏空,喪失所有價值。”

“那人就會變成行屍走肉嗎?”

“所以說它是殺人的武器。”

“x-case基地的人,對amix星系的小夥伴們都用了這玩意兒?”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