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管吃管喝,附近百姓居然主動加入開採,李曄乾脆大筆一揮,把興唐府之北祁連山下礦山劃歸皇莊。

除了包吃包喝,每日發放一斤糧食。

巨大的生存壓力之下,這時代沒有懶人,遠近百姓都來做工。

輔軍大量開墾黃河與湟水兩岸的土地。

實際上,天唐府就是整個河湟最精華的土地,此地之西,是水草豐美的牧區和森林,之東,是湟水、洮水、黃河滋養出來的沃土,極利耕種,輔軍的墾荒正是集中在此。

李曄也沒閒著,策馬繞了青海湖一圈,藍天白雲之下,枯草接天,牛羊悠然,駿馬奔騰,遠方青山若隱若現,湖中萬頃波濤,隨著北風洶湧,令人心曠神怡。

沿著湟水向東,遍野無人收割的牧草,以及各種大樹。

野林間不時能看到麋鹿黃羊等野物。

關中存在開發過度的問題,但在此地,完全沒有這些擔憂,除了湟水中下游的城池,大部分地區還處於原始的野生狀態。

李曄命人把湟水上游的幾處河谷、森林標記在地圖上,列為皇莊園林區,禁止砍伐和捕獵。

一場大雪,繁忙的河湟,隴西地區頓時安寧下來。

李曄看著將作坊製造的一枚銅錢,品質跟流通了兩百多年的開元通寶差不多,只不過這些錢幣在李曄看來還是太粗糙了,而且容易仿製。

唐末以來,天下大亂,錢幣也亂了,在長安流通的錢幣都有上百種,多是劣質金屬打造,甚至還有錫和黃泥混制的土錢。

現在唐廷大力減免田賦,但從古至今,幹啥都離不開錢,養軍要錢,擴軍要錢,推行歸化策也是要錢的,士子們總不能餓著肚子幹活吧?還有登記造冊用的筆墨紙硯,區分身份的漆木牌,全都不是白來的。

手裡沒錢,手腳都是軟的,還談什麼發展?

總不能像歷史上的蒙古帝國以戰養戰吧?

這樣畸形的搞法不是長久之計,歷史上的蒙古帝國沒持續多少年,就四分五裂,淹沒在當地文明之中。

與其說李曄是重振大唐帝國,還不如說是重振大唐文明。

帝國和文明都是需要金錢支撐的,就算是蒙古帝國,生意都做的飛起。

錢幣更是一個國家公信力的象徵。

拿下天唐府,實際上已經打通了茶馬古道,和西域連線已經建立。

明天春暖花開,可以想見,這條古道上來往的商旅,中土的絲綢、茶、瓷器,在這時代是絕對的搶手貨,光是收過路費,天唐府就能富得流油。

所以重鑄貨幣,整頓金融,就成了當務之急。

“此錢太過粗糙,你們能制,別人也能制,需要想出一套別人無法仿製的錢幣!”李曄對將作監的幾個唐人鐵匠道。

幾個鐵匠面露難色。

李曄提示道:“背面可以印花,正面改成大唐通寶。”

又過了一天,鐵匠弄出一枚新錢,李曄拿出來跟開元通寶對比,開元通寶用銅只有一兩成,新錢是青銅,重了不少,正面“大唐通寶”四個字,反面一朵牡丹,花蕊處正是一方小孔,邊角附有云紋。

整體上比開元通寶精緻一些。

李曄檢視了鑄錢的過程,驚訝的發現原來這時候模具的運用,早就爐火純青了。

稱為錢範,以鐵或者銅製成。

古代貴重金屬其實都可以當錢用,錢若是鑄造的太精美,劣幣驅逐良幣的效應下,反而不利於流通。

李曄剩下要做的就是加強打擊境內私錢的力度。

唐末天下大亂,朝廷自顧不暇,更沒有精力管這些,藩鎮各自為政,私鑄錢幣,朝廷即使想打擊,也沒那個能力。

在李曄看來,新錢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