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總是有著一種孤獨的氣息。

易景是這麼覺得的,聽起來有些虛幻,但是他和她身上都有。

易景往著吧檯前走,中途推掉了幾個拿著紅酒想尋求刺激相約的女性,直直地走到吧檯前才停下。

“剛剛電話裡面的是你?”

小姚看了一眼站在葉影身邊的易景,剛剛電話說到一半,葉影就已經是醉倒了,所以是她接了電話,通知了電話那頭的人來接葉影。

所以當易景推門進來,小姚也立刻注意到了,直覺反應就是他是電話那頭的那個男人。

原本她還以為會是那個冷酷的多看一眼都覺得自己要去穿羽絨服的男人,但是沒有想到,現在居然來了一個一眼看上去讓人感覺有些如沐春風的。

“恩。”

易景應了一聲,低頭去看著趴在吧檯上的葉影。她似乎醉的不輕,整個人趴在吧檯上,挑了點桃紅色長卷發披散著,襯的那張巴掌大的臉越發的小和蒼白,臉上有些未乾的淚痕,手機擱在她手邊附近。

“她經常在這喝醉?!”

易景問著小姚,從這個調酒師關心葉影的程度來看,兩個人之間應該頗熟,不然的話,按照葉影醉成這個樣子的程度,還能在這間並不算是很規矩的酒吧裡面完好無缺地呆到他來接人。

“很久了,”小姚回答著,“經常來,但是不常喝醉。可能今天心情不大好。”

易景抱起了葉影,葉影頗瘦,抱上去一點並不算是很吃力。

“需要我幫你叫車麼?!”

小姚問著。

易景搖了搖頭抱著葉影往外走,門口的服務生,見狀幫著拉開了門。

門外有車等著,司機在見到易景出來的時候,立馬開了駕駛座的門,規規矩矩地把後車座的門開了。

易景小心翼翼地把葉影抱進了車子。

他一向是自己開車的,今晚上有聚會,所以才讓司機載了,但是這酒還沒有喝幾杯,他就接到了葉影的電話。

易景從來都不知道,葉影也會是在電話那頭哭的那麼的無助,從認識她的時候,他一直都以為葉影生來就是高傲的,像是女王一樣冷眼看待世情,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葉影完全不像是他想象之中的那樣,

易景伸手撫開耷拉在葉影臉上的髮絲,自從回來之後他總覺得葉影改變的太多太多,已經和他形象之中的那個人相差了很遠,好像他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她一樣。

他不知道,在他不在的日子裡頭,在葉影身上到底是發生了多少事情。

葉影是在凌晨四點半時候醒來的,這幾年,她的睡眠質量一向不是很好,很多時候需要藉助安眠一類的藥物才能安然入睡。

酒,對於她來說並不算是很陌生,以前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酩酊大醉過。

醒來的時候,葉影覺得自己的腦門突突的疼,噁心的感覺從胃一直上升到了胸腔,鼻息之中都有些酸意,宿醉的感覺對她來說並不算是很陌生,難受的像是在生和死的邊緣掙扎一樣。

在她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在家裡面,完全陌生的房間,陌生的氣息。不過帶她來的人似乎還是挺有心的,給她留了一盞床頭燈。

她的包還有手機,都安安穩穩地擺放在床頭櫃上。

葉影掀開了被子,其實不需要確認,她都自己並沒有落到那種不堪的田地。

赤著腳,葉影拉開了那厚重的窗簾,外頭的天有一點點的亮,但是還不大亮,灰濛濛的。她拉開了那落地窗,走上了陽臺。

凌晨的溫度有些清涼,讓葉影覺得有些寒意。

她的房間是在二樓,站在陽臺上只看了一眼,她就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了。很多年前,她也曾經這樣站在陽臺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