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殷勤的跑過來,撐起一把油紙傘替蕭然打著。蕭然笑了笑也沒在意,徑往前走去。

剛拐過彎,就聽到後面有人喧譁,蕭然好奇,折回去一看,卻是幾名侍衛攔住一個太監,吵吵嚷嚷的不讓過。那太監賠笑道:“幾位通融通融,咱是奉主子之命,去找大內副總管蕭然蕭公公!幾位大哥高抬貴手,回頭一起喝茶。”

一提蕭然的大名,幾個侍衛互相看了一眼。語氣明顯緩和了一些,一人道:“那倒不必,只是咱有這個規矩啊。”指了指冷宮,又道:“你們地主子是那位,要出西三所,得有條子才成。這麼著,我哥幾個也為難吶!”

蕭然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太監是景壽新安排到蘭兒那的。便走上前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那太監見了蕭然。忙躬身行了個禮。道:“蕭公公,我們主子說,這時節的雪沾身即化,叫您把這個打著,省的著涼。”

蕭然接過一看,卻一柄絲繡的綢布傘,是夏天的時候女人打來遮涼用的。不覺笑了笑。剛想說有傘不用了,不經意一抬頭,卻看遠處牆角邊燈影裡頭,隱隱約約的站著一個熟悉地身影,像是正踮著腳往這邊張望。這姿勢不禁讓蕭然想起了送君遠別地婦人,那倚門悵望地樣子,心中沒來由的就多了一絲惆悵。點點頭接過雨傘,也不說什麼。撐起離開。

先前打雨傘的那小太監生怕拍不到馬屁。連忙道:“蕭公公,這傘也不是這時節打的,還是小的替您撐著這把吧。也省的您累著胳膊。”

蕭然頭也不回的道:“一邊去。”那小太監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蔫頭搭腦地去了。

出了神武門,府裡的馬車正在等候。蕭然坐進車裡,往榆錢兒衚衕行來。閒著無事,便把玩著手中這柄綢傘,藉著馬蹄燈的光亮,只見傘柄上刻了幾行小字: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蕭然的心一下子就亂了,眼前晃來晃去的都是那張嬌媚絕倫的臉龐。蘭兒,蘭兒……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呢?……

一路腦子裡亂七八糟的,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回到蕭府,才一下車,就看門裡頭呼啦啦湧出一堆地美女,原來是老婆們左等右等地不見他回來,都急得在門口迎著呢。寧馨一把抱住蕭然的胳膊,大叫道:“姐妹們看住了,別讓他再跑嘍!”

下人們都憋不住笑,又不敢笑,一個個捂著嘴直彎腰。蕭然更是嚇得夠嗆,心說完了,看樣子今晚哥們是進了狼窩了!一時大悔,要是昨兒個不跟眉折騰一宿,今兒在彥琳那兒再存點糧食,興許還能對付這群花姑娘。唉,也不知咱這身子骨,抗得住抗不住?

雨來跟蕭瑩兩口子也得了信兒,都趕來給蕭然接風。雨來看著蕭然那被一群美女前呼後擁的架勢,自然是無比地羨慕,卻只能可憐巴巴的咽口水。蕭瑩鬼機靈,一看雨來那樣子,美目一轉,笑吟吟的攀著他肩膀,在他耳邊悄聲道:“怎麼樣,老婆娶多了好幸福吧?是不是很羨慕啊

要咱也娶兩個美妾啊?”

雨來道:“羨慕……啊,羨慕啥啊!咱是那種人麼!咱就只娶瑩瑩一個。”

蕭瑩嘿嘿笑道:“最好是真話。哼哼,你看他現在挺美的,明早再看起不起得來床!”

這麼一說,雨來也就有些幸災樂禍了,心說可不是麼,這就叫福兮禍所依啊!

府中酒宴早已備好,只等蕭然一回來,便即開席。老太太蕭於氏年紀大了,又因為眼盲前一陣子跌了一跤,坐不得久,飲了幾杯酒便回房歇著去了。蕭然便跟雨來說起最近生意上的事情。

現在機織布的生意已經越來越紅火了,由於質量跟價格的絕對優勢,機織布一投放到市場上,便引起了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