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道:“常義,你找死!”

他一揮手,空際猛地傳來一聲曝然之聲,一縷快速的冷箭,疾厲的穿射而來,常義做夢也沒想到白天雄真是狼子之心,絲毫不念舊情,在一陣嘈雜中,那枝冷箭已穿進了他的胸膛……顫抖的吼了一聲,常義道:“你…”人已往前一栽,趴地倒在血泊中……鐵扇夫人怒僳道:“白天雄,你真敢……”白天雄大叫道:“我有什麼不敢的,老夫人,歲月已不饒人,你太老了,老的有點糊塗,糊塗的連我的事都干涉了,老夫人,識相的快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鐵扇夫人抖顫的道:“你不怕遭天譴……”白天雄仰天大笑道:“我怕什麼?只要殺了你們,有誰能傳出去……”鐵扇夫人剎那間神色蒼白,她全身抖顫,伸手把常義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撫平,恨恨地道:“殺了我吧……”她索性垂上了雙眸,根本不再理會。

白天雄哼地一聲道:“你裝死……”

燕雲飛目睹這一切情景,心裡只覺熱血沸騰,他沒想到人性真殘酷的那麼可怖,白天雄罔顧道義的連前任宮主都要藉機毀去……他憤憤地道:“老夫人,你難道真要束手待斃……”鐵扇夫人長嘆道:“燕朋友,我還能怎麼樣?總不能家醜外揚,真弄的鐵扇宮全部瓦解……”搖搖頭,燕雲飛大聲道:“夫人,你錯了,如果把鐵扇宮真交到這種人手裡,那才是真正的瓦解了……”白天雄手揮起來了,項七和老沙的身子已在蠢蠢欲動了,他們知道真正的殺伐眨眼間就要開始了,只要燕當家的一點頭,他們就會立即付諸行動……鐵扇夫人揮手道:“燕朋友,快走……”燕雲飛雙目一寒,道:“不,我決不會走——”射日劍隨著他的話聲已顫閃了出來,他運劍斜指著白天雄,怒聲道:“姓白的,有種跟我單獨一斗……”白天雄仰天大笑道:“沒機會了,你們通通要死……”他的手突然往下一沉,厲聲道:“射”四處拉弓的黑衣漢子似乎早已期待這一刻了,白天雄的命令一落,數十道箭影疾射而至……項七吼道:“媽的,殺——”他和老沙的身子彈空射起,刀劍在空中揮灑,只聽鐵器聲叮叮而響,兩個人早已撲向那些射箭的人身上,刀光劍影中,陣陣慘叫隨之而起……在白光閃顫中,燕雲飛的身子如道劃過空中的巨龍,條條劍芒倏地四射閃顫,人若一道流矢樣的在空中翻舞,劍已抹向那些拉弓的漢子——鮮血灑落,人在慘叫——那凌厲的冷光使人顫怖,使目睹的人驚悸,二十幾條漢子全被那滾動的劍刃宰殺於地上……白天雄神色慘變,叫道:“劍罡……”他真是個武術的行家,一眼就瞧出那是武林中難得一睹的劍技——劍罡,此語一出,立刻有人慘聲大叫,紛紛奪路而逃——劍影陡然而落,燕雲飛額際上略滲汗珠,他斜斜的馭著那柄射日劍,滿目的鮮血,滿地的屍體,連燕雲飛心裡都勾起了無限的悲憫,他並不想那麼狠厲的出手,但,鐵扇宮的弓箭手太酷厲了,為了鐵扇夫人,他不能不施出輕易不用的劍罡,自出道至今,他這是頭一次,劍罡是劍道中最慘厲的,若非為了以殺止殺,他真不願意用這種劍法——。

鐵扇夫人慘聲道:“燕朋友,好劍法……”燕雲飛苦澀的道:“夫人,我難過……”白天雄的劍拔出來了,他目睹自己兄弟死了那麼多,這種慘象倒出乎他的意料,他這才驚覺鐵扇宮今夜遭遇最大最強的敵手不是小磨嶺的寒玉和雪無痕,而是這位燕雲飛,那犀利的劍罡太令他震驚了,他在憤烈中連著傳出了三聲長嘯,劍光已如水樣的在空中顫閃……三聲長嘯自夜中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