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裡還懷著孩子,眾人也都高看她許多。

梅三奶奶的院子裡養了狗,眾人一接近院子,狗就咬了起來。

裡面的婆子媳婦聽見動靜迎了出來,“拿鏈子拴著呢,奶奶莫莫驚!”

梅三爺正在屋裡,見來了眾多女眷,行了禮往別處去了。

這個時間段在家的,就知道是沒有功名在身,不用去衙門上班的。

梅三奶奶正坐在床上,一身淡色的裙衫,額頭上戴著抹額,柳眉細眼,臉色蒼白,眼圈微微紅著,想來是剛哭過。

聽見是平西侯夫人沈氏也過來了,梅三奶奶不免要下床給見禮。

眾人都攔著不讓,梅三奶奶又吩咐去把孩子抱過來大夥瞧瞧。

大梅氏和梅三奶奶關係不錯,這會坐在床畔,細問下才知道是因的漲奶疼哭的。

幾位生養過的奶奶都給支招勸慰,只有沈暖玉和周韻錦沒有經驗,大眼瞪小眼的聽著。

沈暖玉細聽著,本來就害怕生孩子,這會心裡更是牴觸了。

“雪白雪白的大胖小子!”照顧孩子的奶媽抱孩子過來,笑著說:“奶奶們快瞧瞧。”

大梅氏想抱抱那孩子,把手伸到被子裡暖了暖,才將孩子抱過來,粉白的小臉,極黑的眼仁,亮晶晶的,見了人一聲不哭,一點也不認生。

“這孩子多找人稀罕!”

坐了一屋子的人,你一句,我一句,歡聲笑語的。

一時有正房的婆子過來請吃中飯,眾人這才站起來,把帶給孩子的禮物一一拿出來。

自然是不便於當著客人的面兒寫禮帳,全憑腦子去記誰都送了什麼。

沈暖玉當經驗學習,幾個月之後,她也要經歷。

吃過了飯,沈暖玉又知道二太太帶她來這裡的一層目的——向梅大太太討問郎中,為她號脈摸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沈暖玉想,要真能號得這樣準,也就不用做四維了。

郎中號完脈後,在字條上寫了男女,要求是回家再開啟看。

二太太親自將紙條接了過來,掖在袖子裡。

只等回家之後,二太太自己看了字條,卻沒對外公佈是男孩還是女孩。

徐氏,小梅氏,周韻錦皆禁不住著人去打聽。

“怎麼說?”徐氏問孫力媳婦。

孫力媳婦回:“二太太什麼也沒說,打聽不出來。”

“那臉色如何?”徐氏等著看沈暖玉的熱鬧。

孫力媳婦為難道:“臉色……還和平常一樣,也看不出來什麼。”

香風院裡,周韻錦也問這樣的問題。

“什麼都沒說?”周韻錦揣摩著這句什麼都不說是什麼意思。

“聽說是二太太看完之後就把字條給燒了。”彩秀打聽的更細一些。

那郎中自稱摸的極準,診費自然也高得離譜,但卻是聲稱,等孩子瓜熟落地,號的不準,雙數退還診費。

“看完後燒了字條?”周韻錦心裡快跳了兩下,難不成母親給一枝梅算的卦是真的,一枝梅得死在產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