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完了老鼠,我發現我變得太沒人性了。為它們立個集體墳吧。正想回過頭去去給老鼠們立墳,沒想到它們全部都被村裡的幾隻貓叼走了。

重新做好了裝松鼠的一切工作。我悠閒地走在村裡。此時,小學裡正做著廣播操。比我歲數大一點的大都都在操場上隨著喇叭傳出的123比手畫腳。明年我就要上學了,到那時候我也會站在操場上比手畫腳。

不知不覺走到了尿桶家門前,尿桶咧著嘴對我笑。我隨手抓起一把泥巴向他扔去。尿桶死死地閃了過去。正巧,尿桶他爸正走出來,泥巴散在了他的臉上。我拔腿就跑。這也太漢奸了。漢奸就漢奸一回吧。尿桶他爸不是好惹的。

盛夏,迎來了久違的一場雨。泥土變得溼潤,池塘裡的水漫溢到了地面上。魚兒時不時躍出清澈的水面,而後又一頭扎入水裡。水面上“通”的打出了一個水渦。每當這時,我們總愛在水裡泡。全身赤裸裸。遠看像泥鰍,近看像堆屎。要是趕上拉肚子,那就更有意義了。我們漂浮在水面上,一邊慢慢地遊,一邊竭力拉出肚子裡的稀屎,猶如機關槍在掃射般。那力度可真夠猛,稀屎被拉成一條長長粗粗的線條。魚兒們見狀,爭先恐後擠過來。原來它們都被矇在鼓裡了。這是一場預謀。它們一上來,我們就拿起網兜,嘿嘿,在劫難逃。

“尿桶,你先摸一下那水涼不涼。”我說。

“下吧,死不了。”

我倆赤裸裸下了水,滿身的肌肉似乎得到了松馳。其實,我倆也沒啥肌肉。我蛙泳過後又翻了個身,仰起了泳。輕輕地漂在水面上,宛如一塊泡沫。小雞雞直直地向上挺,像極了黑白電視機上出現過的坦克發射筒。有幾隻小魚游過來啄了幾下,我任它們啄,小雞雞又發作了。它們玩厭了也就擺著尾巴走了。

“屎霸,你說咋樣才能讓自個拉回肚子?”

“《鹿鼎記》裡韋小寶不是常用巴豆嗎?就用巴豆。”

“哪有巴豆?村裡誰種這巴豆?”尿桶問。

我搖搖頭。“似乎巴豆不是豆類,韋小寶用的像是一種粉末,像石灰粉!”

“說不準還真是石灰粉,癟三家不是剛用那白粉刷過牆嗎?找他要點去!”

“死了誰埋你?好不曉事。石灰粉是你這麼低階的人吃的嗎?狗都不如!”

尿桶想了想說:“我倒有一個法子,在村裡隨便找只狗來做試驗,狗吃了沒事,人吃了也許會沒事。重要的是狗吃了會不會拉肚子。”

“沒想到你還殘留著一丁點的智商。問題是找誰家的狗,狗會那麼容易吃那白乎乎乾燥的東西?狗死了誰賠得起?”

“我還有點智商。找你家的狗。往骨頭裡塗點石灰水。不,那量興許不夠,就把適量的石灰攪在狗食中,死了你家宰了得了。”

“放你媽的狗屁!如此低素質,沒良心,非人類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尿桶笑了笑,“逗你玩呢,就知道你會發火。你家那狗不用吃石灰也許都過不了今天,太脆弱了。上次和三根家那母狗交配,不到一會兒你家那隻就喘不過氣來了。悲哀!太悲哀了!”

我又和尿桶在水裡遊了一會兒。上了岸,尋思著要釣魚,改善改善這頹廢的生活。回家拿了魚鉤,帶上鋤頭和水桶,準備到池塘裡認真釣一回魚。池塘裡的魚多,不怕釣不上一桶半桶的。

我倆扛著鋤頭到潮溼的垃圾堆下。這種平時臭烘烘的地方有機物比較充足,因此,蚯蚓總愛往裡面鑽。

我說:“你再用點力,照你這麼鋤,啥時能鋤到蚯蚓?”尿桶加大了力度,很快又挖到了幾條黑色光澤的蚯蚓。我惦量了一下,說:“夠了,收!”

來到池塘邊,給魚鉤掛上蚯蚓,五六條釣竿擺成一小塊。

我對尿桶說:“你表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