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教主,別來無恙啊。”

一落地,他站在白塵然五米開外,雙眼不著痕跡地看了無相菩薩一眼,目光一閃,那詭異的虛影讓他略微詫異。

在短暫的一愣後,他恢復神情,嘴角一勾,重新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白塵然突破第二段,讓他有些驚訝,但還沒有到讓他膽怯的那一步。

此時,白塵然眉宇一擰,正觀察畫羊垚的模樣。

畫羊垚全身緊裹,褐色的羊皮緊緻。

身形凹凸有致。

一隻羊角折斷,臉上帶著刮痕,高挑的身子有些悽悽慘慘。

一米八的身高上,皮革破破爛爛,那是他的衣服。

與無面道道君交戰,讓他受了傷,兩人都是道君,皆到了道行的第四段。

那場道術比拼,怕整個蒼陵縣都化為塵埃。

白塵然內心哼唧一笑,那無臉子還算有點本事。

畫羊垚面色淡然,沒有初見時的瘋瘋癲癲,像是在他強撐著。

手臂上帶著觸目驚心地血痕,宛若是被什麼蟲子咬了一口,腿部也殘缺了一大塊肉。

站在地上,腰部詭異地扭在一邊,身子扭曲的極度不協調。

可即便如此,身為女兒身的他,那些傷痕也沒有破壞那份美感。

“畫羊垚,你來這裡,是為了殺了我嗎?”

感受到語氣的刺骨冰冷,畫羊垚哈哈一笑,“少教主,你誤會了。”他溫聲細語說道。

“屬下盡心盡責,是為關心少教主的安危而來。

少教主身份暴露,袛王令使出世的訊息將會在道界人盡皆知,不日,您將會受到太仙嶺的追殺。”

“那就好,你帶我去太仙嶺。”

“太仙嶺?少教主是想去見那劍道的小子?”

白塵然眉頭一挑。

畫羊垚怎麼知道?

當日池魚瀟告別去太仙嶺,只有他,大黑山,還有李落蘇知道。

他是猜出來的嗎?

數百名袛王教弟子身死一幕映入腦海,它詮釋著畫羊垚的狠辣,果斷,狠絕。

他為了得到『生命源質』什麼都做的出來!

看著畫羊垚莫名的笑容。

該死!

隨即他反應過來,內心怒罵一聲,當初告別池魚瀟的時候,他就在場,他根本就沒有離開。

說不定,一離開,他就把池魚瀟綁了。

“池魚瀟在哪?”

白塵然語氣激動,夾雜著殺意,目光中的冰寒之意瀰漫而開。

畫羊垚看著池魚瀟離開,很可能被他抓走!

畫羊垚呵呵一笑,“少教主,不用激動。”

他緩緩靠近白塵然,淡然道:“他呀,他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沒有人能夠威脅他的生命!”

“當然,這得要看少教主的意思了。”

果然猜的不錯,畫羊垚企圖用池魚瀟來換『生命源質』!

蛇一樣的黃眸緊緊刺在白塵然身上。

畫羊垚俊眉一眯,濃重的不懷好意似驚濤拍岸擊打著白塵然的胸膛。

白塵然如遭重擊,咬著牙,最不好的結果發生了。

這盤棋……還沒有下完!!

他眉目一睜,驟然奔襲到畫羊垚的臉上,伸出右手,猛地揪住他的衣領,軟膩的皮革傳入手心。

他不閃也不避,嘴角掛著笑容,任由白塵然將他提起。

“畫羊垚!!他在哪?!你到底把他怎麼樣了!?”他咆哮道。

昔日回憶湧上心頭,心頭被一股滾燙的熱水澆灌,他在著急。

劍道泯滅,劍心蒙塵,池魚瀟化為枯瘦身體的模樣映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