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哪個歹人有這麼大的本事?”她一邊問,一邊睨著沈秋水,悶悶地心想:要是小唐在,一定好奇心起,二話不說上山去了,還用我問嗎?

不料沈秋水也點頭道:“咱們一齊去。”

沈秋水走在前面,把姬燕歌護在身後,一直走到青城派山門外,只見往日守備嚴格的恢弘大門此刻虛掩著。姬燕歌伸手輕輕一推,門一開,竟從橫樑上倒下一個已死的人。

姬燕歌吃了一驚,不再去推門,兩人對視一眼,當即縱身騰起,踏著門上繁複凹凸的花紋躍進裡頭,只見地上橫著三四具屍體。

姬燕歌道:“青城派的掌門呢?他的弟子被殺,他卻逃跑不成?”

武當和青城的格局有些相似,沈秋水轉了一圈,回來道:“練劍坪上沒有人,卻落下幾把劍。大概是這裡忽然發生了一場意外。”說著又俯身察看死去的青城弟子,蹙眉道:“不是青城派的劍法。”

姬燕歌疑惑道:“青城掌門的武功總不很差,什麼意外見得棄觀逃走?”

“逃走倒未必。各個門派建立之初,都設有數條秘道”,沈秋水道:“只是青城八峰,要一一去找,沒有可能。”

姬燕歌想了想,道:“子珣,青城掌門的武功比你如何?”

沈秋水當即猜出她的心思,微笑道:“你放心,我答應了你師兄一路送到,就一定辦到。我們在明,歹人在暗,既然來了,該怎樣就怎樣,走也無用。”

姬燕歌跟著他到處察看,一面道:“峨嵋派雖然掛了白幡,佛煙卻不斷絕,說明派中有人。奇怪,難道那人先挑峨嵋,峨嵋雖有死傷,卻終能敵他。所以他一路西去,先挑金刀門,又是青城派?”

沈秋水心下凜然一寒:若真有一個人,重創峨嵋之下還能再挑青城,這人武功定是奇高。

待兩人走近柴房,卻見空中一縷黑煙騰起,沈秋水道:“不好,怕是要燒觀。”兩人當即運功閉氣,縱身掠進柴房,發覺左近屋角有個小洞,煙霧正是從洞中傳來。

兩柄劍青鋒爭出削鐵如泥,不多時便把小洞挖成一個縱橫幾尺的入口,沈秋水縱身躍入。姬燕歌跟著進洞一看,原來柴房底下有一條寬敞的秘道,已被大火燒得一片焦糊,想必是歹人追逐青城派眾人到此,在秘道放了一把火。

姬燕歌臉色微變,細看秘道中有兩個岔口,便朝沈秋水打了個手勢,示意一左一右分頭察看。兩人武功俱是不俗,即使歹人有通天武功,也難把他們立時斬殺,只須張口一呼,就能相互應援。

姬燕歌沿左岔口提氣走了幾步,聽見前頭隱約有人聲,一邊袖中按劍,一邊疾步前去。卻見在秘道深處有個鐵柵欄圈起的小小囚牢,牢裡竟困著兩個人,各有一隻腳鎖在鐵柵欄上。

姬燕歌見他們穿著青城弟子服裝,料是青城派犯了過錯的弟子,被拘禁在此,不由想道:要是在崑崙即使犯錯,也不過面壁罷了;哼,他們掌門威風倒大,卻不料自己的弟子險些燒死。她當即從袖中摸出崑崙九死轉生丸,此物本是江湖中無上仙品,縱萬金亦是難求,此刻為了救人,也顧不得其他,伸手探過鐵柵欄給兩人服下。

兩人雖受了燒傷,倒也漸漸清醒過來,左邊那人清醒後便大聲唾罵不止;右邊那人已燒得體膚焦黑,幾不可辨,仍是強撐著道:“多……多謝你了,小姑娘。”

姬燕歌愀然道:“兩位前輩暫緩片刻,定有好轉。”

卻聽左邊人大罵道:“小孽障將我騙到此地,苦苦受這活罪。我有生之年,絕不饒他,絕不饒他!”聲音甚是淒厲可怖。

右邊人道:“也怪我們貪功貪利,他現在是……的主人,定是大有作為。”他的唇舌都被燒去一些,言語自是含糊。

姬燕歌聽的不太分明,兩人口中的小孽障定比他們輩分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