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追究。哪怕沒有半點證據呢,硬是鬧起來,敢說鬧不出個四五六出來?

他是聽了哀家的話,想讓溶兒安穩的過一個登基大典呢。”

“奴婢不敢妄自揣度。”

“你啊,性子太軟,哀家也是軟了一次,錯了一次,讓寶哥兒平白受了屈辱……你去告訴寶哥兒,哀家以前不管勿語和溶兒的事情,如今也不應該管的,就說哀家錯了,讓他放手去做。”

“尊太后懿旨……”

雪千尋按照宮裡的規矩緩緩倒退,禮儀上一點也挑不出毛病來,就這樣退出了九鳳閣。

剛到九鳳閣外,她回過頭,女官應有的冷漠恭敬一下垮了,反而帶了好些的濡慕出來……

赫連端容,太后,哪裡錯了?

歷朝歷代,別的太后巴不得繼續掌握後宮權柄,甚至要垂簾聽政,可是如今陛下還沒登基,後宮之主還沒確立,赫連端容就進了九鳳閣,要凝聚國母之氣,讓出國母該有的修為出來。

赫連端容如今已經是九鳳六轉,相當於儒家的大學士文位,也有一百五十年的壽元。如今讓出國母氣息,就只剩下普通人的壽命了。

她讓出來的不只是修為,還有,命數……

【要是太后也擁有我們儒家修行的壽元多好,我們儒家的大學士,可是能活三千年了。】

雪千尋壓根沒有後宮女官的那種冷漠堅強,抹了淚,去找寶玉……

“俺曾見,金陵玉樹鶯聲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過風流覺,把五十年興亡看飽。

那烏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鳳凰臺,棲梟鳥!

殘山夢最真,舊境丟難掉。

不信這輿圖換稿,謅一套‘哀江南’,放悲聲唱到老……”

寶玉不在大觀園,也不在太子府,雪千尋找去書館,剛進了書館大門,就聽見十分暢快的曲調。

寶玉喝了個爛醉,胳膊挎在一個駝背小老頭兒的背上吃吃的笑……

雪千尋四處看了,忍不住繃緊了臉,她看見步常仃比寶玉醉得還狠,和求不得、方思民、李秋水摞在一塊兒,看見她,連忙裝成了沒有看見。

她知道步常仃對她有意思,平日裡不怎麼的,今個不被在乎了,心裡卻很不舒坦。

不過,還是先辦正事……

“寶二爺,”

雪千尋喚了一聲,剛想說話,就被駝背小老頭給打斷。

那個駝背小老頭和寶玉一起大唱《桃花扇》,唱著唱著,嗚嗚的哭了起來,一個勁的捶胸痛足,嚎嚎著自己心裡苦。

苦過了,又指著寶玉桀桀發笑……

“寶二爺!”

雪千尋提高嗓門,使勁喊了一聲。

寶玉眯著醉眼看她,古怪的打了個酒嗝,醉笑道:“太后讓你來了的?不用管不用管,你啥~~都~~不用說……”

駝背老頭兒跟著道:“你去告訴赫連端容,要是不嫌棄,就讓寶哥兒認她做個乾孃……

哈哈有意思,真個有意思,老頭子還沒見寶哥兒這麼推崇別人呢,他說慈父慈母慈兄,說溶哥兒好運氣,好命數呢……

也讓他自己好命數,讓他多個乾孃!”

雪千尋嚇了一跳,認太后當乾孃?這是想讓寶二爺當親王呢?

她狠狠的瞪了眼小老頭,要去喊醒寶玉,突然天旋地轉,回過神來,已經站在了九鳳閣的門前……

“進來吧。”

赫連端容笑了一聲,就把雪千尋挪進了九鳳閣,要問寶玉的態度。

“這……”

雪千尋壓根沒能和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