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你訊息倒是靈通。」

「那是,我本來是打算回去後就去你姑姑那裡蹭飯吃,可惜一直沒找到機會。」

「等過年的時候吧,反正你那個老家不回去也罷,過年的時候來我家過年,到時候讓我姑給你做好吃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不過我總不能兩手空空的過去,你說帶火腿去怎麼樣?」王春香自己都笑了起來,「這是不是借花獻佛?」

「你帶什麼她都喜歡,她喜歡女孩子讀書有本事。」

阮文手指在桌子上劃來劃去,「照顧好自己,要是傅南勝欺負了你,跟我說,我找人收拾他。」

「我知道。」

王春香知道,阮文並不是真的惱自己,她只是被氣著了而已。

等這股子氣過去,就沒事了。

「不好意思傅政委,您別把阮文的話放在心上。」

傅南勝看著這個年輕的女同志,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和她的感情真好。」

「那是,阮文很熱心的,當初帶著我一起複習,要不是她我怎麼可能考得上大學?」如果沒有當初,或許她只是眾多回城知青中的一位。

回到家鄉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麼,或許像其他人那樣早早的嫁人,已經生了幾個小孩,每天都是屎尿屁的照顧著孩子,徹底失去了自我。

現在在邊疆,雖然有很多不方便,但她還能用自己學到的東西做一些事情,不是嗎?

傅南勝看著話忽然間多起來的人,雖說眼前的人和阮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可她們是截然不同的人。

阮文的性子裡透著志在必得,似乎沒什麼是她搞不定的,即便是沒把握她也不會把擔心寫在臉上。

那是一個驕傲至極的人,也有驕傲的本錢。

王春香不一樣,她的眼睛很是溫柔,像是一汪春水波光粼粼的柔弱。

可又不是全然的柔弱,便是柔弱如草的人也有極韌的一面,任憑刀山火海都不害怕。

「你跟我來這裡,也是為了阮文吧?」

王春香一愣,「也不能……」

「樹大招風,她透過學校政策鼓勵大學生們來邊疆搞建設,可到底走的是個人路子。你不一樣,你是教育部蓋章認證的留學生,你自願到來建設邊疆報銷國家,是過了明面的。」

阮文的鼓勵政策依舊有效,但王春香讓這件事變成了教育部牽頭。

這麼一來,阮文就不再是那個靶子了。

起碼,沒那麼顯眼了,不是嗎?

「我不太明白傅政委你這話什麼意思。」

傅南勝笑了笑,「真不明白嗎?」

男人的一雙眼睛極為銳利,這讓王春香覺得自己的那點心思都藏不住了。

她沒吭聲。

而預設意味著承認。

年輕如王春香經歷了變化劇烈的這些年,對政治有屬於她的見解。

如今的阮文是香餑餑,可誰知道幾年後呢?

萬一到時候有人找她麻煩、算舊帳怎麼辦?

王春香是怕的,所以當時她沒有否了傅南勝的說辭。

報效國家同時也是報答阮文當初對自己的恩情。

王春香笑著抬起了頭,「能麻煩傅政委幫我保守秘密嗎?」

「客氣了,我們是未婚夫妻,不需要這麼客氣。」

王春香一怔,是啊,他們是未婚夫妻,甚至很快就要結婚了。

即便傅南勝的駐地距離她所任教的大學直線距離三百多公里,他們平日裡幾乎見不到面。

可他們如今的關係,的確是未婚夫妻。

王春香笑了笑,「我知道了,那我喊你……」

「阿傅。」傅南勝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