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和謝薊生之間,還需要別人來「撮合」,那這感情可真夠脆弱的。

阮文有屬於她的驕傲。

她可以容忍很多事情,但凡事得有個度。

別三天兩頭來找她的麻煩,不然她真要是生氣,那可是誰都攔不住的。

阮文還沒等來謝薊生,倒是陳主任過來了。

她看著倔強的坐在那裡,挺直腰背,緊繃著神經的人,陳主任嘆了口氣。

「小謝去了首都,明天跟你姑他們一起過來。」

阮文恍惚了下,「他去首都幹什麼?」

「不清楚,就那邊打來了電話,他緊急過去處理,也沒說到底怎麼回事。」

陳主任瞧著放鬆下來的阮文,她從阮文懷裡接過孩子,「幹嘛跟自己賭氣?」

「我沒有。」

「還說沒有。」

這不是賭氣是什麼?

不回家坐著,在食堂呆著算哪門子的事情?

大師傅嚇得都不敢回家,生怕自己離開後阮文想不開。

阮文跟在陳主任身後,「就沒有。」

她幹嘛賭氣,沒道理啊。

陳主任低頭看了眼睡的正香的謝元元,「阮文,派出所那邊我去了,讓她們母女倆在那裡待兩天冷靜冷靜倒也好,小謝也是這個意思,你沒必要為了這不相干的人跟自己過不去。」

她知道,任鳳傑是一根刺。

這根刺啊又細又軟,可她到底是根刺,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扎人心一下呢。

「回頭那邊武裝部的人過來,把她們母女帶回去,讓人好生看著,不讓再出來胡鬧就是了。」

同為烈屬,陳主任同情任鳳傑。

可作為烈士遺孀,陳主任看不起任鳳傑。

人活一輩子總不能賴著別人吧?

早前劉明沒死的時候靠著劉明,劉明犧牲後你想改嫁就改嫁,不想改嫁其他戰友照拂著。

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好好過日子。

任鳳傑是真的沒有半點要過日子的心思。

她也不知道這人怎麼想的,在派出所,陳主任看著她說「孩子想吃,我會給錢的」。

孩子想吃攔不住,那你平日裡這個媽媽是怎麼當的?

子不教父之過。

虧得之前還是人民教師,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得嗎?

二十大多的人了,又不是歲的小孩子,一點不會過日子。

在省城呆了這麼長時間,竟然一分錢都沒攢下來。

陳主任不知道該怎麼說任鳳傑才是。

派出所裡好歹有住有吃,先在裡面待著吧,等武裝部的人來了再說。

偌大的安心集團,沒人敢去探望任鳳傑母女,除了陳主任。

阮文咬著牙,「他倒是懂得搬救兵。」

「這件事小謝始終覺得自己有責任,我知道你生他的氣,了不起回來後打他兩下,但沒道理跟自己過不去。」

「我才沒有。」

陳主任看她使小孩子性子,「好好好,你沒有,是我誤會了。」

她把謝元元小心放在床上,脫掉鞋子,「你剛回來辛苦了,早點休息。」

阮文看著轉身離開的人,她抓住了陳主任的胳膊,「主任。」

陳主任恍惚中看到了幾年前,那個在辦公室裡沖自己撒嬌的小姑娘。

「行啦,小謝有責任心是好事,他若真是不管不問,你心裡頭就過得去了?」

阮文的心情很複雜。

謝薊生死死的拿住她的底線,在那附近瘋狂的試探。

可到底,也沒做出進一步的嘗試。

阮文知道,自己應該滿意,起碼他沒做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