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心往一處使勁,可不免有那些特立獨行的。

總想著趁機做點什麼,證明自己的存在。

「就前幾天,食堂裡還有大師傅用爛菜葉子,有工人在裡面吃出了大豆蟲,虧得團副很快查清楚了這件事,不然還以為是他剋扣工人呢。」

阮文愣了下,「採購上出了事?」

「可不是嗎,那兩天團副去弄機器的事情,就沒再去食堂,結果就出了麼蛾子,這不他連忙從部隊上調來了大師傅。」

那是自己人,放心。

阮文一路聽著,覺得謝薊生這就彷彿一場大冒險,通關之後固然會得到獎勵,可是在冒險途中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多的是明槍暗箭,防不勝防。

「那他現在在忙什麼?」

「除錯機器,前兩天負責除錯機器的老教授中暑了,我們團副只能自己上。」

阮文安慰了一句,「他是機械出身,應該沒問題的。」

警衛員欲言又止。

阮文有心事,沒怎麼注意到他那點小情緒。

到了這邊的車間,阮文覺得像是進了蒸籠。

裡面轟隆作響,十分的嘈雜。

煉鋼爐裡慢慢傾倒,鋼水澆灌在磨具裡,又慢悠悠地回到正位。

阮文看到了不遠處的謝薊生,他正在那裡除錯機器。

這條生產線頗是複雜,不像是阮文和陶永安搞的那個,他們前期花了大量的時間精力,所以做起來事半功倍。

謝薊生的這個不同,前期淨在那裡走歪路了。

撥亂反正後重頭再來,摸著石頭過河自然不輕鬆。

謝薊生沒發現阮文的到來,他親自下手,在工具機下面,把零件安裝上去,出來時,臉上油乎乎的髒。

「再試試看。」

依舊不行。

車間裡的師傅們頭疼,「要不等下午再試試看?」

總繃著一根弦,他們也有些受不住啊。

就覺得再稍微用力一點,這根弦就斷了。

「行,你們先去休息,我再看看。」

警衛員瞧著又鑽到了工具機下的人,傻眼了。

團副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讓我去車站接人了?

「團副就這樣,忙起來六親不認。」警衛員說完又覺得哪裡不對,「就是忙起來就顧不上其他事情了。」

「嗯。」阮文輕笑了下,「你們這機器除錯多久了?」

「有個把月了吧,就不知道哪裡出問題了。」

零部件的沒啥事,畢竟能安裝上。

可就是沒辦法運轉,讓人摸不清頭腦。

「嗯,你先去忙吧,我在這裡待會兒。」

警衛員有什麼可忙的,他的工作就是繞著謝薊生轉。

平日裡幫忙跑個腿,傳個話什麼的。

這會兒他們團副在忙,他自然是跟著阮文,保護她的安危。

兩人聲音很小,謝薊生又專注於找問題,壓根沒聽到。

等他又卸下來一個零件,想要從工具機下面出來時,被擋住了去路。

阮文笑眯眯地蹲在那裡,「小謝同志剛從地裡面刨出來嗎?」

跟個土娃娃似的,阮文難得的看到謝薊生這般狼狽。

其實也不能說是狼狽。

阮文想不出確切的詞,就這麼笑眯眯的看著他。

沒曾想被偷襲了一把,油膩膩的機油被抹在了臉上,黏糊糊又透著涼意,阮文一愣,謝薊生笑起來,露出一嘴的大白牙,「那咱倆就是土地公土地婆。」

阮文的到來並沒有讓謝薊生提前結束今天上午的工作,他又拉著阮文去找問題。

「我覺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