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油條們忽悠。

“好慘。”紀彌道。

同事說:“開拓業務不做好預估,活該嘛,業內好多這樣,盲目擴張沒兩年就全線砍。”

“我有哥們兒去途科,沒到兩個月就走了。”另外有人透露,“那裡抱團內鬥特別嚴重。”

“聽說過,他們的ceo不好伺候。”

桌上,有總監開玩笑:“比dey還難弄嗎?”

“不一樣,dey是要求高,而且很專業,大家都服氣。”那人回答。

“對面那位需要捧著,真幹活的坐冷板凳,能拍馬屁的風生水起,怎麼留得住人做實事?他們那麼快公測,都屬於奇蹟。”

這麼聊著,他們以一頓下午茶為賭注,開始押途科能在遊戲業務死撐多久。

紀彌無意參加,也有事想早點離席,便起身去前臺買單。

同事們得知他有約,調侃有家室就是不一樣。

紀彌笑了下,沒有過多解釋,之後開車去了一家清吧。

門口已經有一輛保時捷,他把車停在旁邊,繼而推門進去。

抬眼望進屋內,易遠坐在吧檯。

紀彌開口:“最近你們的專案忙公測,我以為你抽不開身。”

之前託了易家父母,他拿到易遠的聯絡方式,本想要電話溝通,但對方說隨時可以見面交談。

“它一回本就會停服。”易遠道,“所以我空得要死,你想要講什麼?”

冷不丁聽到這句,紀彌以為弄錯:“還沒上線就計劃停服?”

易遠道:“你們和捷嘉打得那麼熱鬧,又是截胡又是競業,這裡對賽道沒把握,不如早點放棄。”

儘管途科做好了長期燒錢的準備,但看到捷嘉和鴻擬的第一輪陣仗,立即沒了對標的鬥志。

不管是開發還是發行,想要和老牌大廠分杯羹,遠比他們想象中的更難,不是花血本就可以補足。

這塊業務又是出了名的壁壘厚,他們本身就沒什麼信念感,試水過後不想再消耗。

“你們開了好幾個專案,打算就這麼解散?”紀彌問。

易遠回答:“不然繼續養那群雜魚?以前上面樂意付出成本,現在只想及時止損,把這些資源賣掉回點錢。”

以他們的水平,虧錢也不至於,但大廠砍業務往往不是因為沒盈利,而是盈利沒達到領導的目標。

這幾天內部在陸續裁員,規模不大,也沒對外解釋,但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他們要放棄這塊業務了。

和紀彌攤牌也無所謂,易遠說完,喝了一口伏特加。

他轉移話題:“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和老闆談著戀愛,應該沒空關心我這種小經理。”

紀彌這時拉開椅子坐下:“我想要一個標準答案。”

易遠猜測:“為當年那封舉報信?高燁肯定和你講過我在搗亂。”

紀彌蹙眉:“老師沒有這樣說。”

“我感覺得出來,他認定是我,大學沒給過好臉色,隔那麼多年還冷嘲熱諷。”易遠冷笑。

他承認:“也沒錯,第一張紙是我塞的。”

“後來和我沒關係,學校肯定只查了最開始的監控,我認栽,替人背黑鍋。”

見他憤憤不平,紀彌笑了下:“噢,你那時候自願麼?”

易遠反問:“在你這兒,我不是這種人?”

“你應該聰明點。”紀彌平靜地說。

他隨之提到了更早的時間點,在他們的初中,有人在紀彌的校服後面貼紙條。

紀彌忘了那人名字,但知道對方曾經是易遠的朋友。

因為貼紙條被處分之後,他突然與易遠斷交,在沒心沒肺的年紀裡,是一件很稀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