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第 34 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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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著些沒漿洗的衣裳,呻吟之聲,發自裡屋。
朱六虎叫了一聲她,放下手裡的東西,快步走了進去,看見花娘溼漉漉地倒在地上,邊上是隻洗腳盆,盆裡的水灑了出來,滿地狼藉。
“朱大哥……方才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腿怕是摔壞了……”
花娘神色痛楚,抬起臉,衝著他含淚說道。
……
第二天,慕扶蘭收到花娘傳信的時候,正在房裡教著熙兒習字。
陽光從花窗裡照射進來,空氣帶著春日裡的淡淡花香,耳畔是清脆的幾聲鳥鳴。慕扶蘭讓侍女先伴著熙兒,自己出來,展開剛收到的信。
花娘確實是個寡婦,丈夫早年便死了,但她真實的身份,是王宮裡的教導姑姑,機警而能幹。先前接了事,便出宮落腳,監視著朱六虎。
花娘在信裡說,昨夜她見朱六虎清空貨擔,收拾行囊,疑心朱六虎是要出城,因不知道他是要離開長沙國還是去往別地繼續刺探,所以使計先將人留下。
下一步該如何,等著翁主示下。
朱六虎是謝長庚留下的耳目。
但這個人,卻不能動。動了朱六虎,無異於打草驚蛇,是在告訴謝長庚自己這邊防備他了。以謝長庚的多疑,他若上了心,真的盯著不放,恐怕就沒什麼事能瞞得他了。
汝地山中的礦場和兵甲造所,那麼大的一個攤子,不可能永遠都是秘密。遲早會被人知道的。
重點,是要在長沙國完成擴軍之前,務必不能讓他,或者劉後的人發現。
這個秘密,是重中之重。
比起這件事,現在別的什麼,都是次要。
朱六虎是個大活人,且謝長根既留下了他,想必此人也非泛泛之輩。與其冒著讓他離開嶽城刺探汝地的風險,還不如將他絆在眼皮子底下,杜絕任何被發現的可能性。
慕扶蘭回信,叫她儘量想法繼續將人羈在嶽城。另外提醒她小心,目前只要將人羈住便可,平日對他不必盯得太緊,免得被他發覺。
信送了出去,慕扶蘭再次想起了袁漢鼎。
她回來已經有些時日了,照袁漢鼎的來回路程推算,倘若一切順利,他應當很快也能回了。
以謝長庚的身份,即便他還記恨王兄,對自己也是不滿,但對於以使臣身份過去的袁漢鼎,他應當不至於故意為難。
這點做派,他應當還是有的。
但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空了些下來,每每想到袁漢鼎的這趟河西之行,她不再像一開始那樣篤定了,總感到心裡有些不踏實。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彷彿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卻又說不上來。
她現在只希望袁漢鼎能儘快回來,平安無事,她才能放心。
“翁主,殿下請您去宣崇堂,說袁將軍回來了!”
一個侍女來通報。
慕扶蘭一怔,隨即鬆了口氣,急忙去往慕宣卿的書房宣崇堂。
人還沒走進去,便聽到裡頭傳來笑聲。
慕扶蘭加快腳步進去,看見袁漢鼎就在裡頭,正和王兄說著話。兩人臉上都帶著笑。
她立刻放下了大半條心。
“王兄,袁阿兄!”
她叫了兩人一聲。
袁漢鼎剛剛才進的城,卻馬不停蹄立刻就來這裡覆命。他風塵僕僕,但精神看起來極好。
慕扶蘭問他此行經過。他說:“我到了姑臧,方知翁主你已回了,便向謝節度使轉了殿下的書信,表過謝意。謝節度使也未為難,一切順利。”
慕扶蘭終於徹底地放下了心,暗笑自己多心,道:“多謝袁阿兄了,一直來回奔波,半刻也沒停歇。這次回來,你好生休息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