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著美色而迷亂的時候該是何等面貌呢?她非常非常的渴望看到那一刻。

但是,那最大原因只是好奇、玩笑,或再加一點點心底的不服氣。再因從小到大沒一次成功,所以她玩到現在。

在她的心中,便是日出西方天降紅雨,赫紅顏也不可能會將君不壽勾引到手,這天下任何女子都不可能引得君不壽神魂顛倒的!

那個木頭做成的那個長著鐵石心腸的那個永遠只會訓斥她的那個滿身道德禮法的那個七情六慾寡淡的君不壽怎麼可能被美色所惑?

雖然……是的,以她的絕世容色引得君不壽心動神搖是她平生大願,可是……在她的心中,她從來沒有認為、甚至從沒動過這樣的念頭———她可以成功。

君不壽永遠是端正肅嚴的君子神醫,可以是所有少女夢中最完美的夫婿,卻永遠遙不可及永遠高高在上。

“壽哥哥,我……”赫紅顏平生第一次呆愣無言的看著君不壽。

“你從沒想過後果對嗎?”君不壽微微一笑,那笑那樣的輕那樣的淡那樣的柔,黑色的眸中燃著仿似地獄來的黑色焰火,那端正的面容那一刻卻生邪妄。

赫紅顏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君不壽,心頭模模糊糊的生出一絲懼意。小時的君不壽被她作弄了最可怕的表情也不若此刻。

“壽哥哥……你……生氣了?”她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問一句。

君不壽看她一眼,轉首,望著樓外千株丹楓,再回首,那眸中已覆上一層厚厚冰雪。

他轉身離去,走到亭邊,忽然低低帶著莫可辯狀的悲哀,道:“紅顏,你只是把我當一個玩物在戲弄不是嗎?從小到大我不就是你戲耍玩弄的一個物件嗎?可是,赫紅顏,你忘了我也是一個人,一個跟這世間任何人都一樣的人!”

抬步,頭也不回的絕然離去。

亭內,赫紅顏呆呆的看著他,看著那絕然的仿一去不返的背影,竟似痴了,可心頭卻清清楚楚的生出一股寒意,絲絲縷縷的緊緊纏繞。

一陣風拂過,她恍似猛然醒來般,抓起桌上的茶杯急急灌進一大口,可心頭的寒意卻似越灌越濃。

總覺得有什麼變了,有什麼要失去了,有什麼她永遠永遠的抓不住了。

“不,不可以想明白,千萬千萬絕對絕對不可以想明白!”赫紅顏喃喃的自語著,茫然抬首,空曠的庭園。

“從闕……從闕!”一聲大喚,猛然飛身離去。

風流笑傲天下的赫紅顏,此刻卻以一種落荒而逃的姿態惶恐的尋求庇護。

楓林中,默然看著一切的齊雅有些苦澀的失落的笑笑。

紅顏啊,枉你聰明絕頂,可卻從未深思過自己的行為嗎?近二十年藏在心底最真實的心意竟從沒想過嗎?而今剛露一點便無視存在要深深掩埋。

紅顏啊,你有膽擔天下笑罵,卻不敢尋一點真相?

原來,在那個面前,人人都會膽怯啊!

垂眸,看著自己淡黃的裙裾。

結識了慕家堡的主人,豔絕天下的紅顏已看到,謙謙君子神醫也看到了,便是皇朝大將喬從闕也跟她敘世家之誼,這一次遊歷已算滿懷收穫了,她也該回去了。

四、百年同命

一連幾日,紅顏閣都是的忙碌。

許多四方趕來相賀的朋友,許多代表家主前來送賀禮的人。

紅顏閣出出進進的絡繹不絕,雖有閣裡的管事接待各方來的客人,但也有些卻是需要主人親自接待的貴客,是以這幾日赫紅顏一直在前閣忙著侍客。

而相較於前閣的熱鬧非凡,後閣卻是安靜悠閒。

齊雅整日裡呆在書房裡,那裡的書出乎她想象的多,想來都是赫紅顏第二任丈夫蘇丹心留下的,有許多的珍本都是她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