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辛嬤嬤是說,她本家叔伯堂兄弟的兒媳的表兄弟和張嬤嬤家的遠房侄女兒結了親。”

“哦,明白了。”碧微兩眼暈暈的點頭。

華苓噗哧一笑,一個馬步姿勢聚集起來的氣勢立時散了,也只得鬆鬆筋骨站起來,一瞪旁邊這些個羅嗦鬼:“就你們話兒多,害我氣勢都散了。”

碧浦和碧微趕緊垂頭認錯:“九娘子,婢子錯了。”但垂著頭也是悄悄互相遞著視線,你來我往的偷著笑,就這點小事九娘子又怎麼會懲罰她們。

辛嬤嬤也瞪兩個小丫頭一眼,立刻上來拿著布巾給華苓擦汗:“嬤嬤就說呢,九娘子待我們竹園這些個小丫頭還是太和軟了些,必要的時候還是要罰一罰她們才好,不然小丫頭們都被九娘子慣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出去了還是這般莽莽撞撞的話,要被娘子們責備的。”

華苓微微一笑,這點她其實不擔心。金甌金瓶兩個調。教新人的手段很不一般,從她們手底下出來的都是很知進退的人,金籮幾個就是明證。但偶爾敲打一下小婢子們也是很有趣的事,她說:“知錯不知錯的其實關係也不如何大,我早說了,在竹園裡你們愛撒蹄子跑都可以的,但是出去了要是做錯了事兒,被爹爹、太太揪著打呢,我可未必會給你們求情。”

心情十分歡快的碧浦和碧微立刻就是一凜,撿起了歡快的神情,認真地說:“婢子曉得了,出去絕不會給我們竹園丟了臉面呢。”

兩張小臉蛋嚴肅地板起來看著她,華苓差點沒掌住笑出來。她忽然覺得,似乎偶爾病一回、窩在園子裡偷偷懶的感覺也很好,大概只有這段時間,沒有任何人回來催她學這個學那個的了。明明是剛大病一場,卻有種莫名的竊喜呢。

說笑著的時候,碧喧從竹園門口那邊跑過來稟告:“九娘子,藥叟和衛五郎君來了,就到門口了。”

“啊,衛五和他師父來了。”身上只是在中衣外隨便加了一層,不是很莊重的見客的裝扮,華苓趕緊讓辛嬤嬤領著小丫鬟們去迎接,自己先回了臥房換衣服。

換了一身淺粉色的襦裙出來,藥叟和衛羿已經被辛嬤嬤迎到正廳了,藥叟也不客氣,坐了上首的長塌,拿著金瓶呈上來的糕點茶水就吃,生冷不忌。辛嬤嬤在下首陪坐了半個椅子。

衛羿四平八穩地坐在辛嬤嬤對面,今天他換了一身雨過天青色的圓領袍,依然眉飛入鬢、目如鷹隼,有種凌厲氣勢,小丫頭們基本上都不敢直視他。

華苓趕緊走上去,精精神神地朝藥叟一福身,淺笑道:“問藥叟安。勞你來瞧我了,我今日身子已經好多啦,還能扎馬步呢。”又朝衛羿福一福身,朝他粲然一笑。

小娘子又精神了起來,穿著淺粉色的襦裙,白生生的小臉,笑容粲然,不知有多可人意兒。未曾完全放下的心這才完全回落,衛羿眼神微柔,站起身回了半禮。

藥叟一對精光四射的小眼睛往華苓一看,見她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眼神清亮、神氣挺足的,就有些滿意,招手笑道:“禮數就不必了,我也不愛講究那些。且過來讓我切一切脈罷。”

“是,藥叟。”華苓趕緊過去,藥叟動作極隨意,也不講究切脈時要的什麼擺設,按著華苓的腕脈凝神片刻,眼裡卻帶上了些許沉思神色。

“恢復得不錯,稍後我再改一改藥方,隨意吃幾日也就罷了。”

華苓安靜地站在藥叟跟前,發現老人家看她的表情變得深沉了起來,不由有些忐忑,有一搭沒一搭地胡亂猜想,難道藥叟在她身上發現了什麼難以醫治的隱疾?

她心裡一忐忑,面上就帶了些出來,藥叟眼睛往她面上一轉,樂了起來:“小丫頭看著倒是個活潑的,為何卻生了一場因心思鬱結而起的病?”

衛羿攏起長眉,深深看了華苓一眼。阿九這樣小,有甚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