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人稱葉老,是白可韓唯一的親人,他醫術高強,乃是少有的天極藥鍊師身份,武功境界更是不差,千里之內盡無敵手。受葉老指導,白可韓最先學習的就是醫術,可相比較醫術他更喜歡習武,他也經常催著葉老教他修習武學,但當他漸漸成長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和武學永遠隔著一條厚厚的城牆。

他知曉,在十六年前,白簫白家受強敵埋伏,剛剛出生不久的他,便被敵手傷及經脈,奄奄一息的自己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幸運,更不用談及其它。

故這麼些年來,為了給白可韓治病,葉老操心操肺,窮盡自身所有醫學造詣,一切只為了讓他重新踏上武修之路。

而今晚,便是最後一劑療程的修復,白可韓必須嚴陣以待。

……

一步一個腳印,城裡熱鬧非凡的喧囂漸行漸遠,此時的他已經站在了自家小院內。

“師傅還沒有醒。”

白可韓後背頓著大半人高的辛夷柴火,搖搖緩緩地往藥房中行去。

常人是不知道,無法習武的白可韓早已精通天文地理,致用醫用藥理,受葉老的教導,他的醫學知識不斷上漲,十歲那年,他猛獸般的天才資質,讓他直接繼承了葉老的醫學衣缽,達到了天極藥鍊師的藥煉水準,即使是閉上眼睛,也能準確無誤的摸清一個人人體的經脈走向,周身七百二十處穴位,無一錯漏,全都能識別。

他也非常瞭解自己的身子,從小無完整融通的經脈,那百會穴神庭穴擁堵了十六年,氣海穴靜如止水,神闕穴毫無波動之感,以至於,現如今都十六歲了,還未能踏上丹田凝氣一重這一極為簡單的武學入門臺階。

經脈盡斷無法習武這種身體狀況,並沒有讓白可韓養成了怨天尤人的性格,反倒是激長了他的鬥志,他聽從著葉師傅的藥理安排,一步一步的完成著調養經脈之路,從當初虛弱不堪奄奄一息的襁褓之徒,到熬過三秋之際,度過了生命中最危險的時期,再到葉老的藥缸子中泡了四年,直到他八歲那年,他的人中穴自主跳動了半分之長,葉老彷彿從絕峰懸崖中找到了出路,也正是從那時候起,白可韓的修復之路才算是踏上的陽光大道。

一晃十六年,已經到了最後一次經脈修復的時間,只要過了今晚,白可韓才能夠算得上是一個真正的完整之人。

葉老的經脈修復之術,白可韓也得到了傳授,他早早起身出去準備起爐的柴火。

夏商人家就提供著上等的辛夷柴火,尋常人家分辨不出普通柴火和辛夷柴火的區別,只有藥鍊師的慧眼才能知曉,用質地輕巧的辛夷柴火悶燒出來的藥物,才不會因為火焰的高溫而燒卻了藥物的藥理價值。

“啪嗒!”一聲,肩膀上的辛夷柴火跌落至地,白可韓閉著眼睛半捂著耳朵,生怕自己放下柴火的動靜太大而驚擾了葉老師傅。

幾番等待過後,周圍一片安詳,葉老並未被驚醒,他鬆了一口氣。

白可韓身體修長,手臂和腰間都添出了不少堅實的肌肉,長年累月的擔柴燒火,該有的質感全部都有,柴火被他抬起,粗糙的柴支摩擦在他的手臂上,紅紅的,還剮出了屑。

在一窩地磚都被烤黑的地處,湧出一道添柴火燒製藥材的口子,口子不大,卻藏著一番天地。白可韓很快就將這些辛夷柴火擺弄整齊,等待著入夜十分的藥用準備。

他了解葉老,燒爐工序開始的時候,葉老不會離開二樓頂的藥鍋,他必須時刻守在藥鍋身邊,每分每秒的端析其中的藥理過程,在樓下的他,只需要往爐子裡面投放辛夷柴火便好。

收拾完這些,白可韓負手而立,望著黃草一片的屋頂,不由想起了三日前在鬧市區宣傳的學院招新考核。

他從鬧市街區中瞭解到,在通往長安城那條綠林大道上,有三所學院正打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