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金羅楓樹由於失去了水分,受不了根部的灼熱,燒了起來,后羿頓悟,心道:“水利草木,草木枯而利火,水利火可以做此解,果真是水利萬物。……神思控於水,控於水,這又作何解?對了,神思弄掌控體內真氣,真氣能控制血流,讓血流急緩。真氣既含神思之意,真氣出體,融於水中,如此則水中含有自己的神思,便能指控水流,駕馭於水……”

后羿想到此處,神思通達,大喜不已,右手朝水中一伸,一道真氣飄出,拉回一團水。后羿在有窮國學習射藝,對於凝神一道,早已熟練,一旦凝神緊思,外界難以干擾。

后羿心中想著箭支的模樣,箭頭尖而鋒利,箭神直而順滑,箭羽平而均勻……神思一動,手裡的那團水流轉起來,漸漸地變成箭支的雛形。七八個呼吸過後,一直歪歪扭扭的箭支出現在了后羿手中。

后羿迷惑不解,皺了皺眉,又試了其幾次,凝出來的水箭仍舊有些偏曲。原來后羿從始至終,從未修煉過靈水之氣,體內的真氣全部是純粹的力氣,是故此刻雖然能進行簡單的凝水,卻少了靈水之氣的勾連,做出來的水箭自然跟想象中有所偏差。

后羿微微有些氣餒,此刻情況緊急,后羿額頭也滲出幾滴汗水。后羿不甘失敗,心思一動,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后羿先將自己的真氣凝成一支利箭的模樣,跟著取出一團水,將氣箭融於水中,水團流轉,三個呼吸的時間,就形成了一支水箭,雖說仍舊不是很完美,但比之先前的幾支水箭,這支箭卻算得上是最好的一支。

后羿又嘗試了幾次,後面的幾支水箭越做越好,除了少了真箭的硬度,外觀已經差異不大。

后羿停止了凝水之術,展開了“寒冰訣”。

“天下真氣門類奇多,寒冰、灼烈、白金、黃土、青木、靈水、赤火、陰、正……如海水之眾。寒冰真氣,乃是極寒之氣,與陰寒之氣又有不同,前者傷肌體,後則傷神魂。……”

“寒冰之氣修煉法門有二:金井為首,流於通谷,注入俠溪,滑入為俞。內體之氣,控而薄發,以氣易寒,洪流為黨,涓溪為順。周天運之,經年累月,自有所成;……極寒之所,採以寒氣,存於氣囊之**,日久煉化,則為我用……”

這“寒冰訣”比起“凝水之術”,玄奧不少,文字苦澀,有頗多難以理解的地方。后羿讀了幾遍,竟不知皮卷中所云。

后羿思索著,沒有寒冰之氣,這凝出來的水箭細軟,毫無殺傷力。突然耳邊爆出一陣水濤之聲。后羿放眼望去,驚然發現,右番此刻在水面上空三丈之處,巨翅大振,竟想將腳下汪洋之水吹走。

邰渤轟出的幾記水柱,被巨翅激起的狂風颳烈,跌入水中,濺起丈許搞的浪花。水面已經被右番的巨翅扇出一條水壑,邰渤仍在水下苦苦支撐。右番若是再扇一刻鐘,邰渤頭頂的水,必定不復存在。

后羿腦子飛速運轉起來,隨即拔出彎月刃,拾起邰渤剛剛扔下的冰箭,削了起來。

吳剛不解地問道:“大哥,你剛剛看了一個時辰的書,就是學做這個?”

后羿聽到“一個時辰”,心裡咯噔一下,驚愕地朝周圍望去,幾百棵金羅楓樹已經萎矮下去,林中一片狼藉。

后羿默不作聲,繼續用彎月刃削著手裡的冰箭,弄好一直,又弄另一隻,幾個呼吸過後,十支冰箭全部被修正。后羿毫不遲疑,搭箭上弓,朝著右番,“嗖”“嗖”“嗖”,三支冰箭齊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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