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妾。

這樣的人本該鮮衣怒馬飛鷹走狗,卻只是親衛營的一個尋常士卒。

不過姜阿刀非常滿意自己的這個身份,處處都受人尊敬。

他本來也不是什麼勇武之人,也沒什麼大本事,若不是姐姐的照拂,肯定也進不了親衛營。

兩人年紀相彷,互相之間也算熟絡,說話也不用那麼多虛禮。

“將軍輕徭薄賦,羌胡漢夷一視同仁,很多商賈寧願繞遠路,也不願走北道……”說到一半,蘇泓的鼻子動了動,一股酒香撲鼻而來。

從一家酒肆中傳出。

蘇泓停住腳,站在酒肆前猶豫著。

裡面隱約有樂舞靡靡之聲。

來往豪商進進出出,生意不錯。

“要喝就喝啊,走走走!”姜阿刀頗有些羌人的豪放之氣,推著蘇泓入內。

“這酒可不便宜。”蘇泓喉嚨動了動。

姜阿刀睜大眼睛,“每日從你蘇管事手中進出的錢帛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吧?一壺酒都喝不起?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蘇泓搖搖頭,“那是護羌府的錢,也是將軍的錢,我豈可挪為己用?做人豈可虧心?”

姜阿刀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蘇泓。

蘇泓一臉坦然,“最近西都多了一家做曼頭的,我們去嚐嚐鮮。uu看書”

蜀中蠻地以人頭祭神,諸葛武侯徵孟獲,命以麵包肉為人頭以祭,謂之蠻頭、曼頭、饅頭。

二十年多年間,逐漸從蜀地風靡至雍涼與荊楚。

姜阿刀從來不挑食,有吃的就行。

六個曼頭,一人三個。

蘇泓輕嚼慢嚥,姜阿刀兩口一個,直接吞下,三兩下就吃完了,“不夠。”

蘇泓無奈,“再來兩個。”

“你也忒吝嗇了,來二十個。”姜阿刀大手一揮。

蘇泓卻拉長了臉,“吃不了這麼多。”

過不多時,二十個曼頭全都進了兩人的肚子。

姜阿刀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皮,“不為難你,這頓我請了,就沒見過你這般吝嗇之人,將軍給你的俸祿和賞賜,足以在西都置辦一座上好的宅子,養上七八房女人,你倒好,住民宅,整日吃糠咽菜的,過的跟奴隸差不多,也不看看劉珩,在西平宅子都三座了,養了三十多個女人……”

蘇泓打了個飽嗝,“窮奢極侈,敗亡之道,克勤克儉,無怠無荒,才是君子立命之道,也是立國之道。”

“停停停,你比公塾的老先生還要聒噪。”姜阿刀也混兩天公塾,而這兩天的時光,也成為他人生最黑暗的兩天。

第三天,無論姜伐野拿鞭子抽,還是刀架在脖子上,姜阿刀死活不去。

姜伐野只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就嬌寵慣了,也不能真的砍了。

不然老薑家就斷子絕孫了。

萬般無奈,只得央求楊崢補入親衛營,當了個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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