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無奈,“既然清河不可取,那就退兵吧。”

“這麼回去怎麼像陛下交代?不行,要回你回!”劉珩驢脾氣又犯了。

孟觀勸道:“出兵前陛下有言,若事不可為,全軍為上,冰天雪地,傷亡太大,我軍能支援多久?”

劉珩死活不走。

孟觀沒辦法,“既然不走,那就攻一次試試,若攻不下來,必須退軍!”

劉珩一拍大腿,“合該如此,就算攻不下來,殺幾個賊胚子也能解解氣!”

大軍走在清河的半路上,斥候卻提了一個細作前來,“兩位將軍,此人聲稱有要事稟報。”

“一個細作能有什麼要事?推下去砍了,人頭祭旗!”劉珩不耐煩道。

馬背上的細作聞聽此言不斷掙扎,不過他的嘴被麻布堵住了,支支吾吾的,聽不清在說什麼。

“等等。”孟觀終究細心一些,讓斥候解開此人,“你是何人?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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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作大口的喘著氣,噴出陣陣白霧,“在下崔隨,家父前司空、安陽鄉侯諱林,伯父前魏尚書令諱琰,家兄……”

“說事!”不止劉珩不耐煩,孟觀都一陣頭疼。

司馬炎篡魏,不知封了多少公侯,孟觀知道清河崔氏,但沒興趣知道他的家門。

細作再喘了一大口氣,望著兩人,忽然嚎哭起來,“將軍救我崔家滿門!”

“你這廝到底在玩什麼明堂?”劉珩提著刀就上來了。

細作不敢囉嗦,趕緊道:“清河崔氏願歸附大秦,獻清河與將軍,只求將軍與我家誅殺鮮卑人!”

清河崔氏是河北有名的望族,若得他們相助,清河就到手了。

孟觀心中一喜,臉上卻維持鎮定,“到底怎麼回事?”

崔隨這才仔細說來。

原來鮮卑三部一直駐紮在城外,糧草由清河供應。

本來井水不犯河水,還算守規矩。

但秦軍一到,鮮卑三部二話不說,藉口協助守城,衝入城中,賴在崔家不走了,要崔家伺候吃喝,還要崔家的女卷作陪。

這等奇恥大辱,別說名門望族的崔氏,就是尋常百姓家也忍無可忍。

崔氏不從,鮮卑人每日以刀兵相逼。

最終崔氏決定投靠大秦。

“哈哈哈,好!”劉珩仰天長笑,脖頸上竄起猙獰的血紅之色。

孟觀沒有輕信,盤問諸多細節,鮮卑人的首領,多少兵力等等,崔隨都對答如流,還交出了家主崔述的親筆信。

以如今的形勢,崔氏沒必要拿全族的性命來誆騙秦軍。

秦軍一統河北是大勢所趨,士族比誰都有眼力價。

大秦或許只是要壓制他們,但異族卻是要敲骨吸髓!

而且鮮卑人寫不出這麼工整的字,上面還有崔家的印章。

“你們崔氏可知道大秦的規矩?”孟觀盯著他。

崔隨道:“崔氏舉族願遷入關中!”

到這個份上,已經不需要多說什麼了。

孟觀不再猶豫,沉聲道:“全軍立即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