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江東第一大姓,是唯一能跟鍾會叫板的勢力。

“但羊祜若是投秦,我軍豈不是措手不及?”吾彥沉眉道。

“羊祜此人最重名聲,不會輕易投降,此戰後發制人,先發制於人,我軍不進逼,則羊祜不會輕易倒向秦國,況且,我軍之敵,在內而不在外!”

建業。

鍾會收到陸抗索要錢糧援兵的信後,不怒反笑,“陸幼節欺我乎?”

“陸抗欲養寇自重,效司馬懿之舊事!”在蔣斌眼中,鍾會不是司馬懿,陸抗才是。

鍾毅拱手道:“近聞大將軍招募士卒,兵力擴張至七萬之眾,又大造艦船,父親不可不防備。”

陸抗弄這麼多人馬,不太像是要打襄陽的樣子。

從江陵順水而下,數日便可直搗建業。

沿江的幾個重鎮,都跟陸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武昌原本就是陸遜屯兵之地,柴桑是陸抗與諸葛恪換防之地。

陸凱在建業還有五千多的城防軍,加上江東其他士族大姓,弄不好鍾會就是四面楚歌的地步。

這些東西一串聯起來,就不能不讓人多想。

陸抗想不想不重要,關鍵他有這個實力。

“兄長不可不引以為戒!”蔣斌也贊同鍾毅的意見。

鍾會負手踱了幾步,盯著江東地圖,“惜乎,陸抗不能為我所用,否則天下不足論也!明日吾便上表陛下御駕親征,起建業大軍,進抵夏口,會獵荊州!”

“如此豈非建業空虛?”鍾毅驚道。

大軍前腳走,陸、虞、朱、顧豈不後腳鬧翻天?

一旦失去建業,控制將士的家卷,鍾會就成了孤魂野鬼。

但觸及鍾會精光閃閃的眼神,鍾毅心中一震,如此淺顯的東西,他怎會看不出來?

莫非……

鍾會滿意的笑了笑。

翌日朝會,鍾會一開口,朝堂上居然沒有一個反對的聲音。

陸凱只是驚訝,但並未勸止。

小皇帝孫瑾一聽要出城打仗,連連拍手叫好,只當是遊玩。

虞氾、朱宣、顧穆面面相覷,但眼神很快就統一起來。

這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皇帝跟著去了不要緊,學司馬家控制皇后就可以了。

吳軍的家卷都在建業,難道還能刀兵相向不成?

不過虞氾到底還是有幾分戒心的,跟鍾會暗中交手多次,不聰明也學聰明瞭,“陛下御駕親征,丞相輔左,必能旗開得勝,拿下襄陽。”

鍾會以手加額,“吾固知兵兇戰危,然襄陽為江東之首,不能不取之,秦賊兩面夾擊,大將軍在江陵獨木難支,已然病倒,所以此戰不得不委屈陛下同去。”

說完便把陸抗求援的書信掏了出來。

白紙黑字明明白白。

全部是假話往往騙不到人,鍾會三分假七分真,讓虞氾、朱宣、顧穆三人漸漸消除了戒心。

“既然如此,陛下多多保重,丞相多保重。”

“哈哈,承足下吉言。”鍾會一臉人畜無害的天真笑容。

陸凱沉吟許久,看了看虞氾,又看了看鐘會,忽然道:“陛下御駕親征,某為大司馬,不可不同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