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秦騎變得更為狂暴,更為嗜血!

自從河東大戰之後,文鴛已經很久沒有在戰場上縱橫馳騁,更多的是指揮大軍圍城攻城,比起中原的長時間鏖戰,他更喜歡現在的拔劍封喉,眼底緩緩升起一抹血紅,“土雞瓦狗,膽敢來捋本將虎鬚,自尋死路!”

騎兵排成兩列,鋒利的長槊朝向前面。

彷彿一頭巨獸露出了獠牙。

文鴦躍馬在前,左手劍,右手槊,胯下河湟紅龍神駒,一騎在前,身側五百精騎落後半個馬身,千軍萬馬在後,向胡騎橫掃而來。

北風之下,一面面“秦”字旗彷彿鮮豔的烈火一般燃燒著。

百戰精銳的氣勢完全開啟。

地動山搖,風雲變色。

嚈噠人何曾見過這等氣勢?

鮮卑人、高車人亦為之膽寒。

就連他們的戰馬也紛紛驚叫起來,不安的一步步後退,甩動馬蹄,將胡人顛下馬背,然後長嘶一聲,發足狂奔……

就這麼愣神的功夫,秦軍已經橫掃而來。

最前面的數千騎眨眼間就淹沒在黑色浪潮之中,只留下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

秦軍的殺戮極為效率,長舒隨著戰馬的上下顛簸而起伏,毫無阻礙的撕裂胡人軀體,然後又接著戰馬顛簸的慣性,將屍體甩出,偶爾又一兩支長槊被卡住了,秦軍毫不遲疑,立即丟棄長槊,放手拔出環首刀,照樣收割人頭……

每個人都訓練有素,每個人都剽悍勇勐……

尤其是最前面的一員秦將,在數百精騎的護衛下,如入無人之境,長槊化作一點銀芒,所過之處,下起了一陣血雨。

薄可羅讓最勇勐的嚈噠勇士去圍殺此人。

然而,有些人註定是戰場上的神。

人再多都無法傷到他,甚至連限制他都做不到。

寶劍與長槊交錯間,竟無一合之將!

一名名所謂的勇士被長槊刺穿胸膛,然後挑飛在半空中,發出臨死前絕望的慘叫。

戰馬、胡人盡皆膽寒,只是觸碰到他的眼神,便全身一顫,雙腿發軟。

這一刻,他們心中對漢人的恐懼完全被激發出來。

而這種恐懼在三百年前,已經被刻進他們骨髓中。

曾經不可一世的匈奴帝國都被擊碎了,更何況是他們?

沒人再敢擋在那員秦將面前。

沒人敢把兵器朝向他。

“殺——”火紅色的戰馬人立而起,那名秦將與身邊的幾百精騎同時發出咆孝,震動整個戰場,進入每個人的耳中。

胡人們聽不懂,但並不妨礙他們領會其中冰冷恐怖的死亡氣息。

“託鐸!託鐸!”鮮卑人無比驚恐的從馬上滾下,跪在地上,朝文鴦所在的方向磕頭。

託鐸,鮮卑語中非人非神之稱也。

高車部落也紛紛跪拜。

他們原本就是要投附大秦,只是半路被人截住,裹挾南下。

只有嚈噠人完全被打蒙了,不知所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