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當。”

如果王基是司馬昭的爪牙,那麼文鴦、龐會二人就是王基的爪牙。

不能忽視一員勐將對戰場的影響。

司馬師淮南二叛,文鴦幾乎憑個人武勇改變了天下形勢,如果文欽給力一些,恐怕毌丘儉不至於草草收場。

龐會只能算是勐將,但文鴦已經達到神將級別。

這兩人不除,這場大戰就打不開局面。

以前時間是站在楊崢這一面,現在,司馬氏掃平淮南,中原再無後患,時間站在他一邊。

“先立起夾城!”楊崢揉了揉額頭。

龐會、文鴦就像兩隻蒼蠅,天天在耳邊嗡嗡作響,令人心煩意亂。

路一步步走,飯一口口吃。

不切斷司馬孚與王基的聯絡,長安始終會穩如泰山。

計議已定,騎兵盡出,堵住長安之東,讓掘子軍與平壘營補齊夾城的最後幾個缺口。

又於東面築起三座小土山,與夾城相接,上設床弩、投石車,可以直接攻擊長安城,也可以庇護夾城。

楊崢令士卒鼓譟吶喊,號角戰鼓齊鳴,又令騎兵拖起煙塵,終日不絕。

造成一副正在強攻長安的假象。

王基旁觀了兩日。

但長安對天下實在太重要了,城裡還有司馬孚。

王基領軍進入霸陵,離長安不到百里,隔著霸水與楊崢遙遙相望。

楊崢盯著沙盤,王基大軍與長安互相呼應,這個關口想攻打長安無疑是痴人說夢。

四萬中軍精銳在背後吊著,龐會、文鴦的騎兵陰魂不散。

形勢再度進入對峙狀態。

土山之上,三面牙纛矗立,在初秋的風中獵獵作響。

“報將軍,長安老弱婦孺皆已抵達。”孟觀前來稟報。

“讓他們吃飽些,然後在夾城上呼喊!”

“唯!”

過不多時,夾城上呼聲震天。

“兒啊,楊君侯給我們分地分屋了啊,快開啟城門,我們一家人團聚,隨我去耕種……”

“阿翁,楊君侯是聖人,不要再替司馬家打仗了……”

“夫君……”

夾城距離長安城近一些的只有一箭之地。

眼神好的,能看清自己家人的模樣。

母親呼喚兒子、兒子呼喚父親、妻子呼喚丈夫……

聲音中有種特別的穿透力,雖然嘈雜,但分外震動人心。

“阿翁!”

“阿母!”

城牆上立刻就有回應。

但司馬孚的反應也極快,一排甲士持刀湧上城牆。

“此乃楊賊故意為之,誆騙爾等!長安城不破,爾等父母妻兒尚有活路,一旦城破,爾等父母妻兒皆成無用之人,楊賊一向暴虐無道,豈會容他們生還?”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城牆上響起。

在明晃晃的長刀襯托下,特別有說服力。

楊崢在關中大肆擄掠,燒燬村寨,踐踏良田,雖然在短期內獲得了人口、錢糧,但也不可避免的壞了名聲。

“朝廷已發十萬大軍西征,不日將踏破涼州,屆時爾等守城有功,大將軍以雍涼良田賞賜爾等!”司馬孚在甲士的護衛下振臂而呼,每說一句,護衛便高聲重複一句,壓過了百姓雜亂的呼喊聲。

“這些東西,先賞賜給你們,待擊退楊賊,再行重賞!”

城牆上,幾百口大箱子被開啟。

烈日下,金銀錢帛熠熠生輝。

楊崢苦笑一聲,一隻手握著刀,另一隻手提著金銀,是人都知道怎麼選。

其實被驅趕出城的,大部分是協助守城的青壯。

司馬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