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潰兵,擇其精壯,拉起兩千精銳人馬,日夜訓練,又組成城中老女老少,拆除城中屋舍,加固城防,伐城外之木,改進投石車五十,四面城池皆架設重弩。

遷百姓入內城,集中所有物資,在外城牆之後,再壘砌一道內城牆。

背後又有毌丘儉的鼎力支援,糧草軍械大量送往城中。

而馬隆與士卒寢同榻、食同物,所有壽春送來的賞賜,一豪不留,皆分與眾軍。

新城士氣大振,馬隆也在短時間內收穫了軍心。

東興大敗,其責任原本也不在士卒身上。

潰兵們本來就是淮南精銳,與吳人有血仇。

因此人人用命。

新城守將原本是樂方,有一千部眾,但樂方敬佩馬隆,甘為其下。

人的一生總會有那麼三兩次機會,有人抓住了,有人沒抓住。

一系列的遭遇沒有壓垮馬隆,反而讓他更加堅韌。

而此時的諸葛恪也根本沒將新城放在眼中,他的目光在壽春司馬孚的二十萬援軍之上。

東興大戰,吳軍雖然疲憊,但士氣正盛。

魏軍士氣衰落。

吳軍上下對三千人戍守的合肥新城並不怎麼上心,圍而不攻,攻而不力,讓新城守軍快速適應戰爭。

司馬孚制止了毌丘儉、文欽新城決戰的提議,按兵不動。

即便新城陷落,還有壽春堅城。

新城只是魏吳棋盤上的一顆棄子。

諸葛恪看不上,司馬孚也不太在乎。

如此又過去了一個月,諸葛恪久候壽春援軍不至,才將目光轉到新城之上。

卻忽然發現,新城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投入數萬大軍勐攻十餘日,居然紋絲不動。

諸葛恪大怒,令眾軍日夜勐攻。

苦戰月餘,城內守軍傷亡過半,新城依舊屹立不倒!

馬隆派出部下劉整突圍,向壽春求援,彙報新城情況,被吳軍抓獲。

諸葛恪引誘招降之,劉整破口大罵,“死狗!此何言也?我當必死為魏國鬼,不苟求活,逐汝去也。”

被斬於城下。

馬隆再派鄭像,鄭像晝伏夜出,卻依舊為吳人捕獲。

吳軍命令鄭像向城內喊話:“壽春大軍已還洛,不如早降!”

鄭像假意聽從,行至城下大呼:“大軍近在圍外,壯士努力!”

被吳軍亂刀斬成肉泥。

馬隆趁機激勵士氣,守軍越發激奮,死戰不降。

諸葛恪惱羞成怒,親自督戰,築土山,居高臨下,擊破城牆,馬隆領殘軍退往內城,白日組織巷戰,暗夜親率敢死之士偷襲外城。

攻戰又陷入膠著。

時天熱難當,去歲東興大戰屍首枕積,野地無人收斂,疫病大起,流患四方,腐蝕水源,城內戰死病死近半。

但城外更不好受,二十萬大軍擠在新城一隅之地。

吳軍腹瀉、腳氣半數以上,死傷隨處可見,各營將領上報傷病,諸葛恪卻以為將領有怯戰之心,揚言皆斬之,將領皆懼,不敢上報。

諸葛恪並非不知失策,卻無法接受失敗,二十萬大軍攻不下三千人戍守的新城,堪稱奇恥大辱。

怒火攻心,漸形於色。

時吳鎮南將軍朱異建議稍緩攻勢,收治士卒,諸葛恪勃然大怒,奪其兵權。

都尉蔡林屢次獻策,諸葛恪皆不納,固執己見,其剛愎自用,無以復加。

蔡林知其必敗,立投壽春司馬孚。

亦將吳人之虛弱展露在魏國面前。

司馬孚當機立斷,領毌丘儉會文欽出兵合擊吳軍。

此時雙方計程車氣已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