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的,要不趁機做了這兩貨?

楊崢抬頭望了望天,夜空中掛著一輪明月。

這種事情實在有些下作,而且自己的部下也都看著。

後遺症也不小。

“徵蜀護軍徐質在此!”徐質又大吼了一聲,聲音在山崖間來回傳蕩,驚起幾隻夜梟,竄入天幕。

相隔五十餘步,用得著這麼大聲嗎?

生怕別人不認識他這個大人物。

“楊崢特來迎接二位。”楊崢聲音不大。

話音剛落,兩側山崖上人影綽綽,緊接著,無數人頭大小的石塊扔了下來。

彷彿雨點一般,直奔著徐質他們落下。

楊崢一愣,姜維還留了一手?

一聲聲慘叫響起。

胡烈部被困將近一天,早已精疲力盡,大部分都受了傷,連躲閃的力氣都沒有。

徐質也好不到哪去。

但這廝勇力驚人,一把環首刀亂劈,生生從落石中衝了出來。

一名名魏軍就在楊崢面前被砸死,血肉橫掃,慘叫連連……

幸虧姜維留下的人不多,半炷香的功夫就停歇了。

楊崢與徐質大眼對小眼,若不是這廝吼了兩嗓子,說不定不會引來蜀軍的伏兵。

“愣著幹什麼,快去救人。”楊崢氣不打一處來。

心情有些矛盾。

也不知胡烈是死是活。

劉珩和孟觀帶著人小心翼翼的上前,黑燈瞎火的一陣摸索。

被砸死的很多,但活下來的也不少。

過不多時,劉珩提著一具屍體走到楊崢面前,“死了。”

“誰死了?”

“胡烈。”劉珩將屍體扔到楊崢與徐質面前。

徐質眼珠子瞪得老大,看看地上面目全非的屍體,又看看楊崢。

胡烈的半張臉都被砸沒了,白骨森森的,不太能看清面容,但一身魏軍高階將領特有的明光甲,時刻在提醒屍體主人的身份。

“完了,這可如何向郭都督交代?”徐質一屁股坐在地上。

“胡將軍……”

那些未死的胡家部曲在後面痛哭。

“別嚎了!引來伏兵又是一頓石頭!”楊崢罵道,心中卻在想,這次郭淮不會再把鍋扣自己頭上吧?

衝身邊的孟觀和蒙虓使了眼色,讓他們戒備點兒。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扶著傷兵走出峽谷,郭淮的人馬在嶺口下等著。

而鄧艾的人馬佔據了楊崢的營地。

胡烈的屍體被抬到前面。

“都督……”徐質跪在郭淮面前泣不成聲。

郭淮當場臉都黑了,銳利的眼神首先刺向楊崢,“胡太守如何殉國?”

徐質這人倒是根直腸子,將嶺中發生之事一一道來,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嫁禍別人。

郭淮聽完,又去詢問了幾個將校。

回頭一刀鞘一刀鞘抽打在徐質的背上。

啪、啪、啪……

抽打的聲音特別清脆。

徐質一聲不吭,身體挺得筆直。

“他身上穿著盔甲,當然不疼。”劉珩小聲道。

他的嗓門跟徐質差不了多少。

深夜中,本就安靜。

聲音毫無阻礙的傳了出去,郭淮與徐質同時回頭望過來。

劉珩卻躲到楊崢背後。

楊崢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不過看著郭淮怒火攻心的樣子,楊崢心中莫名的覺得爽快。

別人都看著自己,也不能白戳著,面子上都不好看。

楊崢拱手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