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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頭，口水鼻涕橫流，但眸中偶然閃過的金光竟逼得所有人不敢靠近。

“幼稚！你殺不了我！你永遠殺不了我！殺不了我的！”雲天涯瘋狂笑起來，手中的斷劍攻勢更加的猛烈，更加的狂放，幾乎像是要和飛辰平起平坐一般。

“殺！殺！！殺了你們！！”徹底激怒的飛辰不顧一切的爆發出身上的能量，轟飛所有朝他飛來的人，抑或是法寶，死傷一地，均是神王宗的高層。

呲……

最終，一聲破革的悶響，出現在了雲天涯恢復原來樣子的時候。

紫劍透過雲天涯的身體，沒有絲毫的猶疑。

飛辰愣住了，紫劍再也沒有拔出來。

他殺了他……

“殺了他……我殺了他……嗚……”飛辰全身氣息突然間像是崩潰一般，再也沒有外放，只有混沌鍾再反彈這寥寥無幾的攻擊。

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針落聽聲，沒有人懷疑，自己身旁的人已經傻掉了。

至親相殘，又有何值得歡呼的？

“呵呵……你終於能動手了，你能殺我，必能殺他，好……好……”雲天涯勉強睜著那想要眨下的眼睛，斷續的將寧靜打破。他大手顫抖著摸出葉彩依那把黑色的小劍，像是要遞給飛辰。

那把劍的劍柄上扣著一枚黑得發亮的戒指，在這天空中璀璨散發光芒……

嘭，伴隨一聲翻天誅神劍的爆碎聲，雲天涯從萬丈天空墮下，沒有遺憾的他帶著柔和的目光……

天恍若一時晴了，那暴風驟雨也在劍氣收起的一刻停止，呆愣住的飛辰恍若是看到對方蒼老許多，而那一刻，出現在雲天涯從他紫劍上緩慢脫離的一剎那。

他清楚聽到了肉體脫離手中那把劍的聲音。這一刻，他淚流滿面。

地面，落目處盡是蒼涼，雲天涯眼睛眨了一下，在飛辰的懷中露出笑容。

近看雲天涯，飛辰才發覺他兩鬢斑斑，已經蒼老了好多，到底是何時，誰又知道？

“你堅強起來了……你能殺我，便能殺他……呵呵，孩子……別哭，彆著急……我怎麼會讓你傷心呢……彩依沒死，她……她在這裡呢……”雲天涯顫巍巍遞過這把掛著顆葉彩依貼身戒指的黑色小劍，臉上是一種豁然。

黑色的戒指在飛辰眼前晃動，黑光下，一隻黑色的鳳凰涅槃而出，它飛上天空，淒厲的鳴叫一聲，如啼血長鳴。遽爾一身黑色霓裳的葉彩依出現在天空……

葉彩依呆呆的看著雲天涯，跪在了地上愔愔哭著，她臉上溢位的是淚花。

“為什麼……啊……為什麼……”捂著雲天涯的胸膛，飛辰涕不成聲。

“還記得嗎……你三歲那年幫你洗澡……磕碰到水桶哭個……不停時，我說過……什麼？五歲那年……你和巧兒習字……不聽話……我打了你們倆手心，說過什麼……咳咳……”雲天涯咳了一口血，滾燙的從他消瘦的臉龐落下，那飛辰看起來藐視天下萬物的雙眸再不是犀利如炬，而是淡淡如清泉。

“心存正道，便是正，無人能敵……心若存魔，即便是正，終會成魔……終會成魔的……嗚嗚……是謂‘身正邪不侵’……”一個教導自己身正的人又如何會墮入魔道？飛辰號嚎大哭，幾不成聲。

“呵……人便應是……如此，正道逼……魔道也逼……萬世蒼茫……仙道死，半生如夢……悲歌停，仙劍所向蒼穹行，千年之劍俠義情……”淡然一笑，雲天涯手捏住飛辰的手，緩慢述說一切的一切……

但不知何時的，已經有一中年人站在了兩人身邊，這人一襲白衣，雖兩鬢斑斑，但氣宇軒昂，他手持一把紫劍誅仙，瞳孔中印著雲天涯的身影。

雲天涯看著此人，眼瞳微張，咳出了幾口血才幽幽說道：“咳咳……你……李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