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般人不肯來看看倒說過去,那平陽侯府也沒有派人來嗎?還有那個李鴻儒,以前不是聽妳說,當他知道大姐不能嫁給他的時候,表現的有多痛苦、多傷心嗎?怎麼現在見大姐變成這樣了,他居然連句慰問的話都沒有?”顧若寒不屑地說道。

“或許是常樂郡主不肯讓表少爺過來?她可能知道以前表少爺和大姑娘之間的一點小心思,怕表少爺見了大姑娘之後,會因一時心軟,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紫竹大膽地猜測道。

“唔…這也是有可能,不過自己不能來,派個人過來總成吧?他不是在翰林院當差嗎?難道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連個信任的小廝也找不到?這會不會太不濟事了?”顧若寒覺得一個人若有心想關心另一個人,就算要上山下海也一定能做到想做的事,何況這件事並不難吧?

其實顧若寒不知道的是因為太醫院屬於太常寺管轄,當初顧若彤還未與馮文卿和離之前,平陽侯就得知汝國公府曾到太醫院請太醫過府診脈,原本是基於關心才向那位陳太醫打聽情況,雖說那名陳太醫一開始也不敢明說,奈何人家拿上司的派頭下壓,讓他不得不坦承告知,所以平陽侯與平陽侯夫人早早便知道侄女自己闖下了大禍。

後來兩人和離的訊息傳出之後,平陽侯也沒有在第一時間替顧若彤撐腰說話,畢竟顧若彤不孕的事讓他們無論如何都開不了這個口,後來坊間又開始流傳當年顧三小姐暗戀馮文卿的事,更叫平陽侯夫婦對於長興侯府中的教養感到萬分質疑,打心裡就對長興侯與沈太夫人居然養出這麼胡塗的姑娘而感到極為膈應,甚至讓他們想到自從李氏病死、長興侯旋即再娶之後,兩家就漸漸少有往來,便索性默不作聲,也沒有派個婆子上門探問兩句,完全是一副沒有這個侄女的態勢。

李鴻儒倒是想過要來見顧若彤,但也被紫竹猜中了原因,他被此時已經懷上第二胎的常樂郡主拿著孩子威脅他不許到長興侯府見昔日情人,說他去見一個生不了孩子的女人,萬一沾上什麼穢氣的話,難保不會害了他們的孩子,李鴻儒雖然心中掛念顧若彤,但總是比不上孩子要緊,於是只好作罷了。

永興十年十二月,晉國公府稟著‘有錢沒錢,娶個老婆好過年’的寓意,選了一個吉日讓嫡長子魏啟俊與工部尚書嫡次女黃氏喜結連理,京中不少人都受邀出席喜宴,汝國公因不克親往,於是讓兒子馮文卿代表汝國公府過府參加。

相對於汝國公府的低調,長興侯府這邊去的人可有不少,除了長興侯與顧紹揚之外,女眷也有劉氏帶著顧若薇同往參加。

是以兩方人馬就這樣在晉國公府的大門不期而遇,長興侯父子見到馮文卿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可是大夥兒都忽略掉顧三小姐見到心上人時的喜形於色,只差沒衝上前去拉著人家說話了。

馮文卿淡淡地向長興侯等人行禮問安之後,就徑自轉身走進晉國公府,顧紹揚看著他的背影遠去,心中自是氣憤不已,不經意地看向顧若薇那裡,卻見她的目光一直緊黏著馮文卿而去,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

“真是丟人現眼!”顧紹揚忍著滿腹的怨氣,咬牙切齒地拋下一句話後,也跟著進了大門。

“什麼嘛?幹嘛隨便罵人?一點做兄長的樣子都沒有。”顧若薇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頓時像受了極大委屈似的,嘟著嘴低聲說道。

“進去吧。”長興侯知道兒子只是氣憤不過,卻也沒有打圓場的意思,彷佛無事一般地示意劉氏母女進去。

馮文卿一進到宴客廳就看到韓國公世子喬承允向他揮手示意,他見狀便快步地走上前去,向喬承允問好,同桌的還有趙王世子楊德忠與其嫡長子趙崇燁,他連忙又向兩人請安問好。

“君逸坐吧,平日不常見你參加這樣的聚會,今日倒是難得了。”楊德忠笑盈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