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表情呆滯,手上銬著銀色手銬。

坐在那裡老老實實,中規中矩。

一雙狡黠的丹鳳眼黯然無神,再也沒了從前的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顧北弦掃他幾眼,“烏鎖鎖死了。”

顧凜起先面無表情,過幾秒,五官開始扭曲。

漸漸的,眼圈泛紅。

他抬起銬著手銬的手,捂住臉。

顧北弦冷笑,“人是你找人弄死的,做戲給誰看?”

顧凜頭也不抬,聲音沙啞道:“別套我話,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懷疑是我,大可以報警,讓警方去查。反正判二十年和判死刑,沒什麼區別,我巴不得早死早投胎。”

大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顧北弦默了默,“你兒子被華老爺子收養了。”

顧凜手拿下,扯起一邊唇角,“你想幹什麼?”

顧北弦手指緩緩摩挲下頷,“藺老頭的下落,你應該知道一點。一句話,換你兒子一生平安。”

“哈哈哈哈哈哈!”

顧凜忽然放肆大笑。

笑了很久才停下。

他看向顧北弦,面色晦暗,“我連自己都顧不上了,你覺得我還會在意那個孩子?你們想罵就罵,想打就打,想弄死就弄死,不用來通知我。弄死後,記得把骨灰和烏鎖鎖埋到一起,讓他們孃兒倆在地下做個伴。”

顧北弦眼神冷峻,沉沉盯著他。

人,不怕硬的,也不怕橫的,就怕像顧凜這種光腳的,無所顧忌的。

而正派,始終做不到像反派那麼心狠。

畢竟是個兩歲多的孩子。

他們下不了手。

最後瞅一眼顧凜,顧北弦推了椅子,離開。

出來。

顧北弦找到監獄長,問:“這段時間都有誰來探望過顧凜?”

監獄長調來探監記錄,給他看。

來探監的,是顧凜幾個手下,且全程監控,並未發現異常。

當然,不排除他們用眼神交流。

沒看到藺鷙來探監。

要麼他們透過特殊渠道聯絡,要麼藺鷙這人行事十分謹慎。

叮囑監獄長嚴加看管顧凜,顧北弦離開監獄。

上車,他把此行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訴顧傲霆。

顧傲霆道:“藺鷙這人比藺成梟狡猾得多。昨天我的人跟丟了,在原地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他。你們幾個最近出行小心點,我們在明,敵人在暗,防不勝防。”

顧北弦淡嗯一聲。

顧傲霆忽然煩躁道:“這幫陰人,智商都不低,但凡把心思用在正事上,都能有所成就,非要走歪門邪道!我成天日理萬機的,工作都忙不完,還得浪費時間和精力,去對付這幫宵小之徒。要是沒有這幫孫子扯後腿,我早就成亞洲首富了!”

本來挺沉重的事,被他這麼一說,帶了搞笑的成分。

顧北弦微微揚唇,“因為有些人,就喜歡不勞而獲,所以才會設‘殺豬盤’,去套路富商。”

顧傲霆不出聲了。

嚴重懷疑當年,他被藺家設了“殺豬盤”。

可他好強慣了,才不會承認自己是那頭大冤“豬”,打死都不會承認。

回到日月灣。

顧北弦一進門。

小逸風從蘇嫿懷裡掙出來,邁著一雙胖乎乎的小腿,顛顛地迎上去,撲到他懷裡,“爸爸,抱抱。”

顧北弦語氣調柔,“稍等,爸爸洗把手再抱你。”

洗好手後,把小逸風抱進懷裡,顧北弦逮著他帥氣的小臉蛋,親個沒完。

親得小逸風咯咯笑。

這軟乎乎的小東西,有種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