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齊清兒耳旁。

說得她心中微顫。

面前的祁王突然像個脆弱的大男孩兒,需要溫暖的擁抱和關懷的言語。

一點一點將懷中的她收緊。

像是要融入身體裡面。

齊清兒沒有躲閃,仍他抱著。

他的穿得這樣少,胸口微涼,大概是受了外面的寒氣。奇怪他嘴裡吐出來的氣息卻是灼熱的。

她拍了拍他的背,張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祁王卻像能感應到一般,忽然道:“什麼都不要說,我就想這樣抱著你,靜靜地,什麼都不要說。”

十六年了,他第一次覺得害怕。

怕失去,怕失敗,怕好不容易擁有的一切煙消雲散。

更害怕失去她。

因為他始終都有一個信念,將來的某一天,他一定要名正言順的娶她為妻,看她坐上皇后的寶座。

兩人便這樣相互擁抱著。

手臂酸了都不願意鬆開。

祁王離開的時候,天已經微亮。

走之前依依不捨,生怕再錯過就是萬年。

齊清兒喚來竹婉,洗漱換裝,又用了些早膳,方收拾停當,離開了郡主府,往桃李河畔去。

路上竹婉審視齊清兒的精神狀況。

弱柳扶風的齊清兒一個晚上幾乎沒閤眼,居然還有出門的力氣。

不由問,“郡主感覺如何?”

齊清兒明白她關心自己,道:“放心,一時半會兒還撐得住。”

到桃李河畔的時候,暖陽斜照。

河面結了一層似有還無的薄冰,有些地方有,有些地方沒有,像是一副天然的畫,水靈靈,閃亮亮的。

齊清兒在河邊站了會兒,並沒有瞧見其他任何人影。

竹婉四下看了一圈,憂色道:“若是嬴姬出不來,該當如何?”

齊清兒將目光落在河面上,眸子裡面很深,她想起祁王離開之前說的那些話:明知是陷阱,也要往裡跳……不清楚出手後會是什麼情況,壞到什麼程度。。。。。。或許謀下的會灰飛煙滅,一去無返。。。。。。

想到這裡,臉上寒了一層。

河面上閃亮亮的碎冰,也開始變得眨眼睛。

半餉,她轉身對竹婉道:“嬴國有心阻撓,她從嬴府出來也不容易,我們再等等。”

時下已經過了辰時,已經過了齊清兒在字條上約定的時間。

竹婉不住四下張望。

生怕嬴姬已經來了,怕是在哪個角落,她們沒有看見。

然掃了一圈又一圈,偏看不見任何其他人影。

齊清兒不由得將身上的披衣,摟緊了些。

過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

搖搖地看見一抹淺粉色的身影,正往桃李河畔蹦跑,口裡撥出一團一團的白氣,在寒冷空氣中停留一瞬,又迅速消失。

竹婉驚道:“來了。”

齊清兒面上一貫的波瀾不驚,心中萬分慶幸。

來了就好。

來了就有希望。

嬴姬一路狂奔,跑上上氣不接下氣,臉色緋紅。

淺粉的衣襟在空中飛舞。

她滿眼興奮盼望期待地掃向河邊,卻沒看見唅鹿的身影,有些失落,但不氣餒,一面旋身四下張望,一面腳下不住的小跑,又一面揚手擋在唇邊大聲呼喊唅鹿的名字。

齊清兒對竹婉點了點頭。

竹婉會意,上前走到嬴姬身旁,道:“嬴姑娘,我們郡主在這兒等您許久了。”

嬴姬詫異得差點摔跤。

忙收起了腳下的步伐,滿臉狐疑地看著竹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