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兒起身就往門外走,剛走幾步,又轉過身,道:“藥,拿來!”

竹婉聽著一愣。

琢磨著齊清兒的表情,後道:“嚴大人配製的藥?”

齊清兒點頭。

竹婉想也沒想就取了來,交到齊清兒手裡。

齊清兒將藥收進袖中,轉身繼續往外。

竹婉驚慌,道:“郡主,這是要去哪裡?”

沒有回應,只留一個冷冷的背影。

齊清兒離開郡主府,便徒步去了祁王府。

然到了祁王府上,祁王卻不在。

一個小廝對著她點頭哈腰,道:“郡主是在這裡等,還是等祁王殿下回來之後,小的在到郡主府上通知郡主?”

齊清兒徑自在祁王的書房中坐定,道:“我就在這裡等他!”

小廝聞言,又瞅了瞅齊清兒的表情。

真不知,是該收了笑臉,還是繼續笑。

總覺得什麼表情擺出都是怪怪的。

忙應道:“好。”

灰溜溜的退下了。

齊清兒將手放在案臺上。

這上面堆滿了文稿典籍,還有部分奏章。

書堆中的蠟臺四周掛滿了蠟。

看來,祁王經常在此熬到深夜。

他如此費時費力,為的到底是什麼?

思緒一滯,她扭頭看向掛在牆面上的青雲劍。

她年幼喪家,顛沛流離之時,她因為他沒有追上來制止而恨他。

多年後,她回到京城,發現他一直未娶,心中茫然,恨不再純粹。

再到他揭開她的身份,她對他的恨重新回到了另一個高度,卻又隨著他似有還無又真誠濃烈的廝守,而轉變。

恨一直不能透徹。

她對自己說,也許是愛。

可覆了鮮血的愛,和不透徹的恨又什麼區別。

就像現在,他們兩個都滿手鮮血,一身罪惡。彼此之間的愛,還能透徹到哪兒去。

閉上雙眼,她開始沉思。

而彼時的祁王又在哪兒呢?

他在沉香閣,正和楚秦歌在一間雅閣內。

“陳文靖那邊已經派人去了,相信他沒多久就會尋到沉香閣來。”楚秦歌站在一邊,對祁王道。

祁王頷首,道:“你先下去吧!”

楚秦歌依言退下。

原來陳文靖在得知軒王廢了雙腿之後,便再躺不住了。

心道,自己都已經斷子絕孫了,難道連仕途也要斷了。不行,他絕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忽又聽聞,祁王在沉香閣飲酒,便顧不得自己尚未痊癒的身子,匆匆換了行裝,準備到沉香閣和祁王來個不期而遇。(未完待續。)

第三百二九章,黨羽

而他又如何知道,祁王正是那個釣魚者,而他便是他魚餌上的獵物。

站在沉香閣外理了理衣裝,挺直背脊。

然後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在瞄準祁王的雅閣之後,挑了一間祁王斜對面的雅閣,門前珠簾剛好可以看到彼此。

他坐定後,瞅著斜對面。

託著下巴。

腦中遷思迴慮。

其實出來之前他已經想好了該怎麼和祁王套近乎,然事到臨頭,他又慌了神。

對面坐著的那個款款男子,有一股讓人難以靠近的氣闊。

陳文靖有點慌。

正低頭尋思法子的時候,自己雅閣的珠簾被人撩起。

抬眼看去,是祁王站在門口,正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這下陳文靖更慌了。

他本想主動上前,現在卻反了過來,祁王親自上門找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