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琦站起來,“有事給小姨打電話,小姨會好好開導你。別鑽牛角尖,更別因愛生恨,搞報復那一套。冤冤相報,何時了?上一輩已經給我們留下了血一般的教訓。一旦你開始報復,就走上了不歸路。到時我外公在地下躺都躺不住了,他生前最疼愛的就是你,你可千萬別做讓他失望的事。”

顧胤嗯一聲。

最恨的時候,是有這種想法,想報復顧逸風。

至於顧纖雲,他捨不得報復她。

陸恩琦說:“小姨走了,你吃點飯,吃完飯好好休息。”

顧胤送她到門口。

陸恩琦踮起腳,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孩子,路在腳下,好好走,心寬路寬,千萬別把路走窄了啊。”

顧胤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半年多的小姨,一口一個“孩子”的叫,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他木然地回:“我知道了,小姨。”

門一推開。

墨鶴就站在門外,並沒走,手裡也沒有水。

顧胤沒說什麼,心裡卻明白,這幫人開始防備他了。

確切地說,一直都在防備他。

唯一不防備他的,除了父親,就只有華天壽和顧纖雲。

如今連顧纖雲也要防備他了吧?

顧胤自嘲地笑了笑,心裡燒過一陣尖銳的疼痛。

辭別顧胤,陸恩琦和墨鶴回到酒店。

房間也是顧北弦之前派助理訂的,訂的也是套房,有兩個臥室兩個衛生間的那種,但沒顧逸風那個排場大。

二人在男女衛生間衝了澡,吃了飯。

回了各自臥室休息。

怕自己衝動,墨鶴都沒敢和陸恩琦溫存。

燈關上。

漆黑夜色裡,墨鶴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接下來該怎麼保護顧逸風的安危。

他不認為陸恩琦三言兩語,就能讓顧胤收心。

正想著,門被輕輕推開。

一道纖細嫋娜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走進來。

那身影走到床邊,輕輕拉開被子,鑽進來。

柔軟的手臂,摟上墨鶴的腰。

她馨香的小身子,軟軟糯糯,柔若無骨,整個兒貼在他身上。

墨鶴哪受得了這個?

渾身頓時繃緊,呼吸不穩,他嗔道:“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陸恩琦嬌俏一笑,“知道。”

墨鶴剋制著急速加快的心跳說:“我是個正常男人,你這麼做,很危險。聽話,回你自己臥室去。”

陸恩琦聲音清脆中略帶嬌憨,大眼睛忽閃忽閃,“你怕我?”

“我比你大太多,萬一發生什麼事,不叫偷嚐禁果,叫糟蹋你,會刺激到你媽。”

“我媽被我爸帶去西班牙蘭薩羅特島旅遊去了,山高皇帝遠。”

墨鶴抬手摸摸她柔軟的秀髮,“等你到法定婚齡,領了證後再說吧。”

陸恩琦撲哧笑出聲,“恭喜你,考驗透過。”

墨鶴捏捏她的小鼻子。

不知她是真的想考驗他,還是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小小年紀,長了顆七竅玲瓏心。

他比她大十多歲,有時候都猜不透她的心思。

“回你房間吧,記得把門反鎖上。”墨鶴說。

“好,我再抱一會兒就回去。”陸恩琦小貓一樣抱著他的手臂撒嬌。

墨鶴喜歡被她依賴,有種相依為命的感覺。

忽然想起什麼,墨鶴說:“我是正常人,在你小時候沒喜歡你。只是我那時剛下山,生活裡就那麼幾個人,除了逸風就是你。相親時,看到和你類似的,會忍不住想起你,並不是喜歡,只是因為生活太乏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