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弦眉尾微抬,“誰?”

“就是給楚硯儒捐肝的那個供體。”

“知道有這麼號人,但沒見過。”

顧傲霆轉了轉寬大的大班椅上,笑了個耐人尋味的笑,“我今天聽他親口說,楚鎖鎖就是他的女兒。他和鎖鎖血型一樣,長得也有那麼點神似。”

顧北弦勾唇,“他開玩笑的吧。這麼隱秘的事,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讓你聽到?”

顧傲霆手指摩挲下巴,“你別不當回事。如果楚鎖鎖真是他的女兒,那她就被徹底踢出局了。她一出局,楚硯儒那盤家底,就全是墨沉和蘇嫿的了。給蘇嫿,就是給你。”

顧北弦搖搖頭,頗為無奈。

這個工於心計的老父親啊,一輩子都改不了算計的本性。

他抬腕看看錶,“你別胡思亂想了,我還有事,去忙了。”

顧傲霆不悅,“這也是大事,和你息息相關的大事。你看楚鎖鎖尖頭尖腦的,長得一點都不像楚硯儒。她那個頭型和烏錘的,簡直一模一樣。”

顧北弦不置可否地笑笑,“南音和你長得也不像。”

顧傲霆老臉一沉,“南音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好吧?”

顧北弦忍俊不禁,“這話千萬別被南音聽到,她得炸。”

顧傲霆垂下眼皮,“脾氣像我,眼睛也像,大得像牛眼,雙眼疊皮的,睫毛還長……”

顧北弦打斷他的話,“她眼睛像我媽,你是丹鳳眼。”

“叮鈴鈴!”

顧傲霆的手機響了。

一看是顧南音打來的。

顧傲霆臉上情不自禁地浮起笑容。

接通後,他語氣溫柔了三分,“乖女兒啊,找爸爸有事嗎?”

顧南音脆生生的聲音從手機裡傳過來,“我剛才不停地打噴嚏,是不是你又在背後說我壞話了?”

“沒有的事,爸除了不同意你嫁給墨沉,其他沒什麼好說的。”

“那就是我哥說我壞話了?”

顧傲霆瞟一眼顧北弦,“對,他說你長得不像我。”

“我長得本來就不像你,我像我媽,我媽是傾國傾城一大美人兒。要是長得像你,醜死了。”

顧傲霆很受傷,“爸爸年輕時也是相貌堂堂一美男子,否則你媽也看不上我,她眼光那麼高。”

“得了吧,那是我媽年輕不懂事,被你連哄帶騙上了賊船。”

“你這小丫頭,怎麼這麼跟你老子說話呢?”

“我不跟你廢話了。你就告訴我,你把戶口本和我的身份證,藏哪了?我把家裡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

“啊?你說什麼?我這邊訊號不好,掛了啊。”

顧傲霆掐斷電話。

他清清嗓子,對顧北弦說:“你找個機會,提醒一下墨沉,讓他想辦法給楚鎖鎖和烏錘做個親子鑑定。如果那倆人真是父女,就告訴楚硯儒,把她趕出去。”

顧北弦挑眉,“如果真是,顧凜和她的婚事,怎麼處理?退婚嗎?”

顧傲霆略一沉思,“不退。”

顧北弦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有意思。”

他邁開長腿離開。

顧傲霆盯著關嚴的門,暗道:疼兒不讓兒知道,等以後你就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事實證明,人的疑心症一上來,是很難消除的。

顧傲霆不由得連自己的孩子,也開始懷疑了。

南音會不會……

北弦會不會……

顧傲霆越琢磨越上頭。

他拿起手機打給家裡的傭人,“把南音的牙刷……”

說到一半,他結束通話電話。

不用驗了,就顧南音那小暴脾氣,鐵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