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永遠都是他人的錯,自己是受害者。兩人性格差之毫釐,卻失之千里。

所以能自省的人最是難能可貴。

☆、鄭直考場論白痴

半個月後,季節已經從夏轉秋。鄭直千辛萬苦來到京城,靠幫人寫家書掙錢,租了一家只夠放一張床的小屋子住下,生活艱辛,但比睡破廟的日子好了許多。而且,他身上的傷好得奇快,現在身上幾乎已經看不到任何傷痕。

這幾天,他的心中還在天天掛念著白真真,希望那個富貴的政大人,能給她幸福吧。

然而,過了幾天,聽到有人傳說京城的素問堂來了個姓白的神醫,一腳踩下去救活了個死人,鄭直聽得激動得差點跳起來,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野蠻醫師白真真?他欣喜若狂來到素問堂,卻近鄉心怯,不敢接近。

老婆說過,在他考到功名之前都不會見他。如果他貿然前去,會不會遭她厭煩?如果老婆已經不愛自己了,他也不想用自己的卑劣不堪糾纏她。鄭直希望能儲存一份節氣,也能儲存她的安心和乾淨,和對阿正的好印象。

但是,鄭直還是忍不住,每天有意無意去偷偷在素問堂附近亂溜達,希望有一天能“巧遇”到她,即使尷尬打個招呼也是好的。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有人遠遠跟蹤老婆,便也在後面跟著,等到那些人一出手,他便從天而降,英雄救美。

不過,因為他踩斷了那歹徒的肋骨,老婆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白真真:我當然不高興了,你倒是一時痛快踩斷人家肋骨。這筆賬又會被記在生死簿上,到時候斷肋骨的人就是你自己了。)或許老婆想開始新的生活,新的感情,並不想自己出現吧?加上旁邊還有外人,不能讓老婆沒有臺階下。於是,鄭直匆匆走了。

但為何她的面色如此憔悴不堪,這一個多月到底發生了什麼?鄭直回去後越想越不是滋味。那個錦衣玉食的政大人,為什麼不給老婆安逸的生活?為何讓她這般憔悴?既然口口聲聲說愛她,為什麼不全心全意保護她,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想起來,那個政大人一開始就不是什麼好人。利用女人對自己的感情,讓她去嫁給一個奴隸,為的只是完成什麼使命,簡直不把人當人看。白真真在那政大人眼裡,或許就是一顆可以用感情來支配的棋子吧?但白真真在他阿正的心目中,永遠都是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東西。越這樣想,越是覺得憤怒,與其這樣,老婆不如跟著他阿正,他雖然一無所有,但即使自己粉身碎骨,也絕不會讓她吃一點苦。

這樣想著,他去靈素堂就更頻繁了。怕惹白真真不快,鄭直便遠遠地看著她。那天遠遠看到白真真一個人在搬運沉重的貨物,他便再也按捺不住,再也顧不得老婆會跟他攤牌,破壞他心中美夢的事。便衝上去二話不說就幫著搬運。

搬完後,鄭直終於有機會能和老婆說上幾句話。

還好,老婆沒有提起那個該死的政大人,也沒有和自己攤牌,還囑咐自己要吃好睡好,這讓鄭直心中暖暖的。

老婆啊,你到底是愛政大人多一點,還是愛我阿正多一點呢?

既然還有希望,鄭直不想放棄,他期望著某一天,他推翻了奴隸制度,有了清官的威名,他的老婆會因為阿正而自豪,會安心再回到阿正身邊,不再想那個高高在上,只會利用人的政懷瑾。

這樣想著,鄭直更加努力,一心要奪個狀元回來。

十多天後,在考場上,鄭直翻開試卷,赫然見到考試題目竟然是:“論正直”。

鄭直的嘴角淡然翹起,在“論正直”後面添了“與白痴”三字。

於是,他奮筆疾書,將多年心酸滿滿呈現在紙上,其力透紙背,其筆走尖峰,瀟灑淋漓。

人之初性本善,稚童思無邪。而,人於其成長之際,漸習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