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失了陣腳,她大滴大滴的淚水湧了出來,哭泣道,“不要死啊!”

“不會的,她是巫醫,巫醫的血可以解毒。她不會死的……”鄭直看著地上的白真真,木然答道。

“她的血都賣出去,為你籌錢打官司去了!哪裡還能解什麼毒?”花葉憤怒地瞪了鄭直一眼,繼續瘋狂擠壓白真真的胸部,白真真躺在地上依然沒有反應。

花梗看著姐姐已有幾分瘋癲,哭泣著拉著花葉。“姐姐,她已經死了半個時辰了,救不回來了。”

“混賬!”花葉一把推開花梗,瞪著他,厲聲怒吼道:“你那半個時辰幹什麼去了!我以前教你的急救法呢?”

花葉很少對花梗這麼兇,花梗嚇得抽泣著斷斷續續回答:“那幾個人……給小白姐姐灌了毒藥,等她死透了……又等了一會兒…剛剛才離開的。他們在……我好怕……躲著……不敢出來……嗚嗚……”說完哇哇大哭起來。

老梁忙過來抱起花梗,輕輕撫摸他的背,緊緊摟在懷裡安慰,又對花葉道:“小姐啊,這不是小少爺的錯,你別罵他了,他已經嚇壞了。”

花葉心中悲恨,找不到地方發洩,看著旁邊伏跪在地上神情已經呆滯的鄭直,一腳狠狠踢過去:“去死啊,賤男人!都是你的錯!全部都是你的錯!”

鄭直沒有反應,像個死物一樣任她踢打,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咽喉不斷顫抖著,卻說不出來一個字。他的眼前,已經是血紅一片,他的大腦,已經到了無法思考的地步。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一般,說不出話來,也動彈不了。

政懷瑾胸中鬱憤,他狠狠咬牙,強撐住平靜,走到老梁懷中抱著的花梗面前,安慰地擦了擦他的眼淚,緩聲道:“你別怕,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花梗稍稍平靜了下來:“傍晚的時候,有三個男人進來綁了小白姐姐,要她改嫁,她不肯,她說她只能是狀元爺的妻子。然後他們就給他灌了毒藥……”說完,又哭起來。

花葉還在踢打著鄭直,鄭直跪坐在地上,弓著背,嘴中溢位大口大口的血來,地上凝了一灘,也似乎還無知覺,神情呆滯,無神的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白真真身上,不肯離開。整個人像是個沙包一樣,沒有知覺,沒有痛感,任她踢打。

老梁忙勸道:“小姐,別打了,他吐血了。”

“吐血?”花葉冷笑,“他吐個血有什麼了不起的?啊?這幾天小白被他氣得天天在家咳血的時候,他死到哪裡去了!薄情寡義的男人,就是要讓他吐血吐到死!”

雖是這麼說,花葉卻收了手,她再也抑制不住,捂住嘴大哭起來。政懷瑾看著這群已經喪失理智的人,愈發鎮定踱步走了過來,蹲在白真真屍體旁,低聲道:“你放心,我會查明事實真相,把林鈺兒這個j□j捉到你面前來千刀萬剮為你解氣。你以後,就是我政懷瑾的妻子,我會把你按妻子的禮節風光大葬……”

“她說過這輩子只做我狀元爺的妻子,”鄭直口中低聲傳來嘶啞破碎的聲音,眼眶紅得似乎要滴血下來,“她是……我阿正的妻子……”

政懷瑾滯了滯,沒有說話,只是將拳頭攥緊。如果他能早點出面解決有黑幫背景的林鈺兒,或許白真真就不用死了。她的死,他也有責任……她死後的最後一句話,是要當鄭直的妻子。如此貞烈的女子,他又怎能玷汙了她的心願?

鄭直沒有看政懷瑾,幾乎是用爬的姿勢爬到白真真面前,幫她抹去臉上的血漬,細聲道:“老婆啊,阿正知道你沒死的,你是在逗阿正玩,是不是?”他淡淡一慘笑,笑得天地破碎,往白真真鼻樑上一刮,“你好聰明啊,你把所有人都騙過去了,你把阿正嚇得好慘,我們一起回家去……”說著,便搖搖欲墜將白真真抱起來,讓她的臉貼近自己的胸膛,向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輕聲緩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