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照,這連雕都懶了,人就越發懶去了。

“石斛,姐姐去睡覺了,你走不走?”聞言,那傢伙很高興的地拍著翅膀,我不jin感慨:鐘鳴鼎食之家的白雕啊,竟也俗了!

……

初撚霜紈生悵望。隔葉鶯聲,似學秦娥唱。午睡醒來慵一餉,雙紋翠簟鋪寒浪。雨罷蘋風吹碧漲。脈脈荷花,淚臉紅相向。斜貼綠雲新月上,彎環正是愁眉樣。

……

原本睡得好好地,忽然覺得這腿部越來越沉,沉的都抬不起來了,可是夢魘?我心中一驚,那就動動吧,這樣便可以趕快醒來,醒了就沒事了。

可腿像被什麼壓著,怎麼都動不了。

我一驚,醒了!一身的虛汗!

下一刻,一個身子橫枕在我的腿上,那享受的表情,不是鳳胤卻是哪個?我的氣頓時打不一出來,定要讓你嚐嚐什麼叫頭疼的滋味!

右腿一抽,紋絲不動,左腿一抬,絲毫未動。本就斜躺著,現下哪裡使得出力氣,我氣得緊哪,這好好地午覺就這般就攪了?

忽然我想到一個狠毒的招術,所謂“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對吧,天下男子皆好色,今天本格格就委屈一點,做回石榴裙!

一想不如一動,我很快將我的裙襬蓋住了他的臉,我看你什麼時候醒!半個時辰,一個時辰,我想我的腿怕是廢了,這廝的耐力不是一般的強,我一把掀走裙襬,豁然對上一雙毫無倦意的眼,犀利一眯,竟似竹葉般割人,濃濃的煞氣卻在眨眼間煙消雲散,帝王氣?

“就當做玉兒夜夜枕我臂膀的回報吧,這細腿果然比玉枕舒服!”他居然說舒服?“有勞玉兒了!”

“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太煞風景了,不如改成:柳葉裙下枕,太子也逍遙,如何?”我當時的臉一定是氣歪了,一個春天我們就玩著“藏與找”的遊戲。我不能忍受他枕著我的腿午休,於是天天換地方睡覺,他倒也不急,反正霞殿就這般大小,他總能找到我,然後趁我睡著之際,枕著我的腿休息。

後來我也屈服了,習慣了。

一日,他去軍中視察,沒有回宮,我居然沒有睡安穩午覺。想來,習慣這東西著實可怕的緊。而我,卻要命得習慣了有他在一旁,才能安心的午睡!

現下,腿上又枕著一個人,睜著明亮的雙眸,握著我的手指,有一撥沒一撥的撩動著。

“我聽說,喜歡枕在腿上睡覺的人有嚴重的戀母情節,太子可是很愛東後?”

見他沒有反應,我伸手撓了撓他的頸窩。

“玉兒——”每次他生氣的時候就是這般怪腔怪調,這次我又犯忌了?

“這是玉兒第二次主動親近本宮!”說話間,盡是大喜之情,我猜錯了?“這輩子就愛兩個女人!”

“一輩子太長了,太子如何保證日後不會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

“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這數字可有深意?”

他居然這樣問我,我那個氣啊,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可我氣什麼,皇家不都是這樣的嗎?這史書不是這般記載?

“放心,這輩子有玉兒足矣,本宮很早就答應玉兒的,絕不食言!”

“當真答應我的都會做到?”這是一個男子對心愛的女子的承諾?而我此刻的執念不知從何而來。

“呵呵,當真!玉兒今日怎像小孩一般頂真呢?玉兒今年行了及笄之禮,便是本宮真正的妃了,十四年了!”

長長久久的一聲嘆息,穿越了雲層,還是散落在了我的耳邊,十四年嗎?

……

落梅著雨消殘粉,雲重煙輕寒食近。羅幕遮春,柳外鞦韆出畫牆。春山巔倒釵橫鳳,飛絮入簾春睡重。夢裡佳期,只許庭花與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