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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接的,聊了幾句家常,文欣只含糊著說:“這個週末我帶個人回來吃飯。”
週六一早,文欣去火車站接劉國祥。難得火車準點,出現在眼前的劉國祥從上到下一身簇新。頭髮是剛理的,在火車上蹭了一夜全沒了髮型,髮梢以各種姿態向上向外支稜著,有的地方還留下理髮時修理過度的凹陷。身上穿的是有次出差開會發的棕色仿皮休閒外套,腿上套了一條淺棕色休閒褲,一看就從來不捨得穿,衣褲上面的折印都還是新的。腳上是一雙新買的旅遊鞋,街上小販賣的那種,款式花哨,質地卻差,白得萬般不自然——好像上了年紀的女人凹凸不平的臉,偏又塗上了很厚的脂粉。
雖然在火車上過了七八個小時,劉國祥依然精神飽滿,神情透著興奮和喜悅。文欣卻已經開始揣測勢利的母親和刻薄的文慧看到他的表情,心不在焉地拖著他的手去找計程車。
按下門鈴,門還沒開就已經聽見裡面的喧譁“來咯,來咯”!母親開啟門,一看見活寶樣的劉國祥就是幾聲哈哈,然後忙不迭地說:“進來,快進來,不用脫鞋了。今天家裡人多,來來來,就穿著鞋進來。對了,怎麼稱呼你啊?”“阿姨好,我是劉國祥。”“哦,國祥啊,進來坐,我去給你們倒茶,都等了一上午了……”
客廳裡擺著一桌麻將,母親的死黨張阿姨、胡阿姨和趙阿姨都在,因為母親起身了,其他三位阿姨閒坐著磕著桌上的瓜籽,好奇地打量劉國祥。“媽,你陪阿姨她們玩,我去倒茶就好。”母親不由分說把她拉到偏廳裡,一邊泡著茶一邊說:“你爸說你要帶個人回來,我一聽就知道不是尋常人。想想你從小到大帶過誰進門啊?就算帶同學回來,那也是一股腦地就湧回來了,從來沒通知過。哈哈,我跟那些阿姨們一說呀,大家都嚷嚷著要上咱們家來看新姑爺,這不擺了桌麻將在這邊打邊等。”
母親的表情一點做作都沒有,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用“笑在眉頭喜在心”來形容一點不為過,這倒真是讓文欣吃了一驚。“不錯,小夥子長得挺精神。”母親跟文欣擠眉弄眼,又伸著頭衝著客廳裡喊:“國祥啊,你先陪阿姨們玩幾圈,我一會過來。”
“阿姨,我不會玩麻將。”
劉國祥話音沒落,張阿姨就嗔怪地說:“小劉啊,這就是你不對了。到小文家裡來當女婿,這麻將可是一定得學的!要不將來怎麼討好你丈母孃啊?”
“別聽她們的,你幫我先摸牌,一會阿姨來教你打。咱文欣是知識分子,找的物件那也是知識分子,學個麻將還不容易。”母親又喊。
幾個阿姨七嘴八舌地教劉國祥怎麼打麻將,這邊文欣跟母親大致地介紹了下劉國祥的情況,又補充了一句“農村的,家境很不好”。母親卻不以為意,說:“家在農村怎麼了?想當年我跟你爸還不都是從農村出來的,這人啊,只要出來了就有前途了,重要的是看將來。他那單位比你這邊規模還要大吧?那可是鐵得不能再鐵的飯碗了!我看這孩子面相有福氣,將來一定有出息,沒準還當個官呢。”
“孃老子,這副牌是不是可以和了?”又把文欣嚇了一跳,家鄉話叫母親“孃老子”,叫父親“牙老子”,沒想這劉國祥跟眾阿姨們坐下來才幾分鐘,一句“孃老子”就脫口而出了。
“哎,”母親被這一聲喊得心花怒放,連忙地湊過去,“別忙,我看看。哎唷,乖乖不得了,第一把就摸了個七小對,哈哈,知識分子真是能幹啊!”
阿姨們也笑:“他是個後生,長了雙紅花手,我們這老太婆怕是玩不過呢!”
母親一邊手把手教劉國祥打麻將,還從桌上分了20塊錢給他,讓他買碼。文欣開始懷疑劉國祥說的不會打麻將根本是假的,因為不一會母親打麻將贏了,他買碼的也贏了,贏得熱火朝天。其他幾位阿姨掏著錢笑罵:“今天這頓飯得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