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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那一掌不算很重,如今已經康復,請皇帝不必再掛心云云……通篇用詞雖然過白,但態度謹慎,這封信拿給誰看,都挑不出什麼錯處來。
但問題是,皇帝是誰?皇帝是從事什麼職業的?謝罪摺子他每天都要看個好幾封好嗎?這文字遊戲,不說獨步天下吧,起碼在後宮他是首屈一指的大行家。徐循認錯的態度是有了,可她兩頁紙裡壓根都沒有對自己論點的反省……不管態度多端正了,這反正不是皇帝想看到的求和,頗有些貨不對版的意思,皇帝看了兩遍,也沒覺得心底的悶氣有消融的傾向,不過,嘴角倒是翹起來了。
看著這遣詞造句,彷彿都能從信紙裡看穿出去,看到徐循那不甘心的表情——點點雖然生得像他,但那倔強的神態,卻和母親極為相似。在皇帝的想象中,徐循的臉蛋和點點的竟重合在了一起,倒讓他不免嗤嗤笑了幾聲。
說起來,這好像還是徐循第一次向他低頭求饒吧?
腦海裡主動遮蔽了徐循向他認錯的那次,皇帝漫步走到案前,隨手提筆,在信上硃批兩行字。
‘覽奏俱悉,文理清楚,引經據典有出處,可嘉。唯態度差強人意,不可取,發回重寫,下次努力。’
於是,這封由貴妃娘娘苦苦醞釀三天的謝罪摺子,便又被欽差大臣點點,原樣送回了永安宮……
正文 第196章 復出
這算什麼;功課不合格?接下來要不要罰抄《論語》三百遍什麼的?點點把信帶回來的時候;徐循都說不出話來了;把自己嘔心瀝血了三天才敷衍成的謝罪摺子來回看了好幾遍,也找不到什麼態度上還能再修改的地方。
難道這樣還不夠謙卑?徐循有點茫然了;不知皇帝要的到底是什麼效果,她甚至把信給錢嬤嬤看了;連錢嬤嬤都只能說一聲服——徐循的謝罪摺子,雖然不說是文采斐然,但也是文理通順;從各個角度都檢討了自己的錯誤。唯獨要說,也就是那些自責、愧悔的語句,稍微直白了點,而且數量略少,也許無法打動皇帝。
怎麼辦?既然皇帝要看更誠懇版本的,徐循也就只能再寫一封了唄,反正臘月裡也沒有別的事,她稱病到現在都還沒算好呢,西苑那邊是去不得的了,封閉在永安宮裡,除了養養小孩以外,也沒有別的事情。
“按皇爺這意思,您要是不能寫一封讓他滿意的謝罪摺子的話。”錢嬤嬤為了讓徐循端正態度寫信,什麼瞎話都能扯出來,“只怕這病也是不能好的,坤寧宮處,不去也罷了,倒是西苑那裡,您可還有差事呢。”
換句話說,你不是想出去放風嗎?牢頭那邊就要打點好,不然,就只能關在永安宮裡,甚至連後院都不能多去,大部分時間都得呆在自己這幾間屋子裡不動。
徐循並不是很貞靜的那種人,尤其在去過西院以後,更是覺得長天老日關在屋裡,只能看書下棋十分無聊。思及此,倒是真的有點動力去寫所謂的謝罪摺子了,於是又令人去外頭買了大批典籍回來,尤其以各種名家所出的文集為主,翻看其中書信往來的部分,從中吸取(抄錄)典雅的修辭,再略加修改,用在自己的道歉信裡,一時間屋中是墨香氤氳,紙團遍地,徐循不像是個貴妃,倒像是要趕考的書生,在做八股文章。
內廷之中,雖不說是文采匯聚,但也的確有些以才學著名的女史,要不是這麼做實在是太丟臉,徐循都想請一個回來手把手地教自己寫了。所謂書到用時方恨少,不到開始寫信的時候,徐循也感覺不到自己文化積累上的欠缺。
“內書堂不是都開了幾年嗎?”歪主意都打到宦官頭上去了,“可有�